雖然不認得,但旁邊的楓葉大導演,還有兩個長相十分豔麗的當紅影星,黃安國是有點眼熟的,只是想不出具體名字來而已。
“李司長,沒事吧?”黃安國將李清元小心的扶起來。
李清元搖了搖頭,往地上摔了一下,腦袋已經被摔醒了,瞅了對面那個推他的年輕人一眼,笑了笑,“現在的年輕人真是越來越浮躁了,跟我們那會沒法比。”李清元這涵養功夫還是十分好的,黃安國以為其免不了要盛怒幾句,看到其心平氣和的說笑,心裡微微佩服了幾分,笑著回了一句,“快餐時代的悲哀就在於此,社會的物質文明在飛速的進步,人的精神文明卻在極速的退化著,兩個極端。”
李清元目光深邃了幾分,拍了拍黃安國還扶著自己的手,“未來就要靠你們這些年輕的執政者去建設了,你們任重道遠。”
黃安國笑了笑,也沒說啥,有些話題點到為止即可,轉頭看向剛才出手推人的那個年輕人,“這位同志,你剛才的行為可是有點不文明瞭。”黃安國說話的語氣還算客氣,這裡是釣魚臺國賓館,外事活動的重要場所,某種程度上代表著國家的形象,普通人可能對這種感覺還不深,但黃安國作為一個政府官員對這種認識卻是十分深刻的,在這裡和一些在古代被列為下九流的戲子說些什麼粗言穢語,即使傳出去不怕人笑話,他都害怕掉了自己身份。
“不文明?我只是輕輕推了他一把,他自己沒站穩,可不關我的事。”年輕人雙手攤開,言語輕佻,還有點得寸進尺地指了指自己的衣服道,“而且他弄髒了我的衣服,我只是跟他講講理而已,沒讓他賠償已經算是好的了。”
年輕男子滿口的粵語腔,黃安國也不去在意他是哪的人,順著他的手勢看過去,微微皺眉,只是衣服上被濺了幾滴水跡而已,這種多半是無心之舉地事情就如此小題大做,這些公眾人物,表面上看似文明,努力維護著自己的正面形象,實際上內在的素質不知道已經低俗到什麼程度,從面前的年輕男子這番話,其個人素質修養也可見一斑。
回頭瞧了李清元一眼,黃安國見其也沒有跟眼前男子扯皮的意思,也不想再和他糾纏下去,跟這類人打口水戰,都嫌浪費自己口水,一不小心還跟著被報紙給曝光了,實在是沒啥意思。
“呵,心虛了想走了?”年輕男子得意的說了一句。
黃安國和李清元徑自往前走,聽到後頭無不自知的聲音,黃安國就朝李清元笑道,“古人把人分為三教九流,將人劃分成若干等級,受壓迫者多為下九流,命運悲慘,而戲子,曾被古人排在下九流的最末一位,比妓女都還相差一等,紅樓夢裡曾有趙姨娘說道,‘我家裡下三等奴才也比你高貴些’,古時的戲子如此這般,沒想到今時的戲子倒是翻身農奴把歌唱了,這是不是也是時代變遷地結果?”
“時代再怎麼變遷,戲子終究是戲子,這些人沒有這種自覺罷了,除非他們捨得脫掉身上這身光環。”李清元笑道,兩人的談話也不避忌任何人,還有點刻意大聲說的意思,後面的年輕男子雖然被黃安國的滿口學究弄得有點頭暈,但也知道大概意思是在罵他,只不過人家罵地一點不帶粗的,這點本事他自認是沒有的,心裡面登時有點不爽了,搶到兩人身前,“你們罵誰是戲子呢?”
年輕男子是香港的影星,對大陸的情況瞭解不深,知道釣魚臺國賓館可能是個很隆重的地方,但也不會去意識到這裡隨時出入都有可能是一些達官貴人,即便是知道這些情況,他也沒有多大畏懼,在香港崇尚高度自由人權的環境成長,他對一些大陸地所謂高官權貴還真是沒有什麼太大的畏懼之心,那些高官對他來說,還沒有能直接決定他命運的大導演,或者是演藝公司的老闆,以及黑道上的人對他來的有威懾力,後者那幾類人才真的是讓他心生畏懼,畢竟關係著他的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