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縮回了手,望著那高腫的小腿之上,面板已然泛青,並非折斷之象,便道:“小兄弟,你的腿尚好,並非斷了,只是腫痛罷了。”
“真的嗎?”那小孩哭聲漸消,隱隱抽泣。豈料,未久他又哭了起來。
一旁的牛勇與馬安亮聽見這綿綿不斷的哭聲,頓覺心煩,便聽馬安亮粗聲道:“小孩,你有何委屈,說出來便是,總是這般哭哭啼啼,叫人好生心煩。”
“馬安亮!”向昕一聲喝止,讓兩人悶了聲,將臉別向一邊。
驀地,那小孩止了哭聲,指著自己的傷腿,慘道:“你們抓賊,卻害得我的腿腫成這樣,我日後有好一陣子將無法行討,叫我如何過活?”
“這……”向昕一時語塞,想了想,便從懷中掏出一個錢袋,從中倒出些許碎銀,看了看,又將那些碎銀重新放入錢袋中,將整個錢袋放在了那小孩手中,道:“這些當是給你的補償。”
“我要這些沒用,今日傷了腿,連動不能動,怕是連尋個睡覺地方都不能,如何花銷這些銀兩。”那小孩將錢袋一推,又嗚嗚地哭了起來。
牛勇看不下去,出聲急道:“老大,這小傢伙分明是故意刁難,有誰見著銀子不要的?”
牛勇的話一出,不但沒起著威嚇的效力,反倒是讓那小孩更起了勁:“各位大叔大嬸,叔父姨娘,你們來看啦,這就是官府啊,害人斷了腿,還惡人先告狀。若不是他們捉賊無力,我也不至於斷了腿,乞丐便不是人嗎?乞丐就要受人氣嗎?嗚嗚嗚……”
這一哭一鬧,圍觀的人群越來越多,個個七嘴八舌地議論開了,讓三個大男人面若菜色。
出乎意料,向昕一言不發便將那小孩抱起,朗聲道:“各位鄉親,今日向某將此乞兒帶回,定會照顧至他腿傷全愈,請各位可以安心散去。”
向昕此話一出,果真起了效,眾人三三兩兩地離去,而牛勇和馬安亮卻是黑煞著臉,對著向昕道:“老大,你莫不是真要將這乞兒領回咱信陽縣衙吧?”
向昕輕點了一下頭,道:“還不都是你們惹下的禍事。”說罷,抱著那輕無幾兩肉的小乞兒,舉步便向衙門方向邁去。
自向昕承諾領那小乞兒回衙門養傷,那小乞兒就沒再哭鬧過,依在向昕的懷中樂呵呵地哼著不知名的小調,還時不時朝牛勇馬安亮做鬼臉。
“小兄弟,怎麼稱呼?年方几何?祖籍何處?”向昕望著前方的路,口中卻問著那小乞兒。
“差大叔,問我?”那小乞兒疑道。
大叔?向昕聽了這話,啞然失笑,自己不過是少年老成些,今年才二十有四,卻被這個十來歲的孩子叫大叔,不由地悶笑起來,胸膛一起一伏,笑道:“是啊。”
那小孩抬頭應道:“我姓向,名美仁,今年十三歲,祖籍?我也不太清楚。”
“像美人?十三歲?”一旁的牛勇和馬安亮聽聞便捧著肚子大笑了起來,不停地指著向美仁譏笑,只聽牛勇道:“哈哈,一個十三歲的小子取名叫像美人?你確定你有十三歲?怎麼看你最多十來歲。瞧瞧你這副模樣,哪裡像美人?哈哈哈,你爹孃真是好生會起名字。”
向美仁早已預料報出名後定會遭人取笑,不氣也不惱,緩緩地糾正:“非也,非也,向若而嘆的向,仁義君子的仁。不是你們想的 ‘像美人’那三個字。”
“咦,小子,你竟與向總捕同姓?”馬安亮道。
“是嗎?向大叔?”向美仁問。
“向小兄弟,識字?”向昕問。
向美仁轉了轉烏黑的眸瞳,揚著汙髒的小臉,笑道:“美仁跟著爺爺跑南闖北,方能識得幾個字,向美仁是爺爺起的,而向若而嘆與仁義君子都是爺爺教的。敢問向大叔全名?”
揚著嘴角,向昕輕點了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