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談,不過我那院子裡還站著十來號人呢,外面冷啊,您行個方便,給他們也找間屋子暖和暖和吧。&rdo;
虞幼棠點點頭:&ldo;好。&rdo;
虞幼棠把所有的力氣都運到了雙腿上,咬著牙猛然站了起來,然後拖著手杖繞過沙發,邁開步伐就向隔壁走去。虞光廷從來沒見他哥哥走的這樣利落過,怔了一下趕忙跟了上去。
在一股子悲憤火焰的炙烤下,虞幼棠快步穿過幾間房屋,進入了自己的臥室。
他停在了牆角處的西式立櫃前,沒有支使任何人幫忙,自己就踮起腳伸長手臂,將放置在櫃頂的一個半大皮箱硬往下拖‐‐皮箱或許是有點份量的,在虞幼棠那一拽之下翻滾而下,&ldo;砰&rdo;的一聲就砸到了他的頭頂上。
虞光廷驚叫一聲:&ldo;哥‐‐&rdo;
虞幼棠隨著這一砸的力道,當即委頓著坐倒在地,然而既未昏迷,也未呼痛。喘著粗氣扭身爬到床頭矮櫃前,他開啟櫃門,一隻手顫抖著從中摸出了一把小鑰匙。
虞光廷真的害怕了,走上來要去攙扶虞幼棠:&ldo;哥,你怎麼了……你別這樣,你罵我打我好了,你……你說話啊!&rdo;
虞幼棠虛弱的從他懷中掙扎出來,而後不管不顧的爬回皮箱前坐起了身。
雙手哆嗦著開啟皮箱暗鎖,虞幼棠抬起箱蓋,虞光廷就見裡面一邊整整齊齊的擺著些許信封,裡面大概裝的是地契存摺;另一邊則是放著一本影集。
&ldo;哥……&rdo;他又喚了一聲。
虞幼棠抽出最底下的一隻信封,開啟封口後從中倒出一張摺好的字紙。仰起頭將其遞向虞光廷,他這回說話的聲音都變了,是從胸腔裡傳出來的嘶啞氣流:&ldo;天津,你那房子的房契……把房子給他們抵債……你搬回來住……&rdo;
虞光廷眼看著他哥哥送上房契的那隻手,卻是遲疑著不肯接,同時焦慮羞愧的落下淚來:&ldo;哥……&rdo;他抬手抹了抹眼睛:&ldo;哥,那幢房子……不夠。&rdo;
虞幼棠登時變了臉色,另一隻手不由自主的按到了胸口處。難以置信的仰望著虞光廷,他花了很大力氣去發出聲音,然而吐出來的卻只是一陣輕如風的氣流:&ldo;不夠?&rdo;
虞光廷抽泣著垂了頭。
他趔趄著站起來,眼睛都紅了,字字清晰的又問了一次:&ldo;不夠?&rdo;
虞光廷嚇的後退了一步,痛哭流涕的終於說了實話:&ldo;我把房裡的傢俱全賣了,還了一些零碎債務。餘下的大頭,因為當時盛國綱說能幫我頂,我就沒再管‐‐結果利滾利的到了現在,就算是賣房也不夠了……&rdo;
虞幼棠一口一口的深吸著氣,事到如今,他那語氣反而變得異常柔和起來:&ldo;老二,那你打算怎麼辦呢?&rdo;
虞光廷低頭盯著腳下地毯,眼淚珠子一顆接一顆的往下滴:&ldo;哥,我算過,天津的房子大概能值個八九萬,你再給我添上個三四萬,那我就能把債還個乾乾淨淨了!&rdo;說到這裡他哽咽了一聲:&ldo;哥,求你幫我這一次吧,我以後一定學好,真的!&rdo;
虞幼棠閉上眼睛搖晃了一下,就覺著自己眼前一陣陣發黑,一顆心在胸腔裡跳的又輕又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