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神情變化——居然發現他笑了!
微微挑起的嘴角一下子就逼出了女孩的眼淚:“俞成瑾你神經病啊!還笑得出來——我……”
“你答應我了…”男人的手撥弄在她指端的戒指上:“戴上了……”
“戴上了,等著站在你的葬禮上當遺孀!”顏可可怒罵:“你知不知道你已經死過去了好幾分鐘,我拼命拼命地求你,你的心臟才肯……才肯為我再跳一小下。”
罵著罵著就撲在她床邊哭起來的顏可可已經聽不到他在說什麼了,只想把這兩天壓抑的情緒驟然放空。
“可可…我聽到了,那時候,聽到你在叫我…”
“你聽到個屁,聽到了還睡得像死豬一樣!你知不知道我這兩天是怎麼熬過來的!”
顏可可哭得囂張,俞成瑾試圖去推她:“可可,快起來吧。”
“煩死了,你要死了我哭的更兇,你也看不到!”
“不是…你……你壓著我的輸液帶了。”
“活該。”顏可可嗖得一聲立起身來,看他的唇乾裂地嚇人,心裡頓時一疼:“醫生說你還不能喝水和進食,我用棉籤沾水幫你潤下嘴唇吧。”
俞成瑾這才從情緒中慢慢平靜回理智,他試圖往上撐了撐身子,大概是麻藥的效果還過,所以並不覺得傷口特別疼。
“你先別動啊,我去找大夫過來看看。”顏可可被他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嚇得一身冷汗。
“可可,這裡是——”俞成瑾上下打量著周圍的陳設,像病房卻不像醫院:“這裡是什麼地方啊?”
“這是……”顏可可突然意識到一個很難回答的問題——她要怎麼告訴重傷的俞成瑾說,楚天越還活著呢?!
可是瞞又瞞不住,還不如爽快一點吧。她猶豫了一下開口道:“這裡是楚氏的遠山別墅。那天晚上你被人刺傷了……楚天越帶人救我們回來的。”
俞成瑾的臉上並沒有出現自己意料中的那種詫異,這讓顏可可懷疑他是不是沒聽明白自己的話,於是加了一句:“楚天越……沒有死。”
“哦。”俞成瑾微微垂下眼簾:“那個刺傷我的人——”
“我不知道……”顏可可咬了一下唇。
“是個很高大的外國人,應該屬於職業殺手。”俞成瑾低聲道:“能一邊笑著祝福一邊用刀子捅人的,還真是夠專業。
那楚天越……他人呢?有沒有跟你說什麼?”
顏可可搖搖頭,拼命想要屏住的淚水再一次不爭氣地奪眶而出:“他……我也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子。
我想等他的解釋,可是這兩天都不曾見到他。他說下個月,要跟林洛紫結婚了——”
俞成瑾的心猛地一震,顏可可不知道的真相,他卻清楚明白。有一瞬間——他幾乎要脫口而出的話,卻不知在出於怎樣一種心情的壓抑下,終於還是吞了下去。
“如果他跟你解釋了一些事…那麼你會怎麼做……”
顏可可明白俞成瑾問的是什麼,她微微別過臉去,目光斜落在手上的戒指處。然後抬起眼睛,在他面前晃了晃無名指。用帶著一絲哀怨的堅定口吻,衝他微笑著說:“你說呢?白痴——”
俞成瑾靠下身子,傷口突然有點痛。他閉了閉眼睛低吟一聲岔開了話題:“你剛才說,已經兩天了?”
“恩,今天是十七號。”顏可可看看窗外,太陽又快要落山了。
“我爸呢?”俞成瑾這才意識到手機不在身邊:“你跟他說過麼?他會很擔心的——”
顏可可也才想起來,這一晃兩天兩夜,自己跟俞成瑾就像失蹤了似的。家裡的老人說不定地多擔心——
“抱歉,我一直心神不寧的也忘了跟伯父說。”顏可可把俞成瑾的手機遞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