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匹狼得到了少年的首肯,望向雲夢初的眼神立時充滿了貪婪之色,它們已經好久沒被允許在谷中捕食過獵物了。
雲夢初立在原地一動也不動,和兩隻狼對峙著。
他心裡暗自盤算自己與兩隻狼對打的勝算。若是他不用內力,赤手空拳的與兩隻狼搏鬥,斷然沒有取勝的餘地。可他若動用內力抵抗,必然會喚醒體內的千寒蠱,寒氣一旦發作痛意難忍,絲毫沒有抵抗的餘地,依然是死路一條。
無論如何選,都不划算。
鹿歌已經做好了準備觀看一場殺戮表演,於是他口中的竹哨短暫的響了一下,似是催促那兩隻狼發動襲擊。
“等一下。”雲夢初突然開口道。
鹿歌一臉不耐煩的望向對方,便聞雲夢初又道:“有本事你過來和我打啊,放兩頭畜生過來算什麼?”
鍾墨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任誰也能看得出來,雲夢初這明顯是在找死。旁邊的鐘無聲轉頭看了鍾墨一眼,用眼神詢問對方是否要出言阻止,對方微微搖了搖頭,意思是不要為了這麼不識抬舉的人開口。
“你確定要和我打?”鹿歌冷笑道。
“你莫不是怕了吧?”雲夢初道。
鹿歌聞言面色一寒,縱身躍到雲夢初身邊,不等對方反應過來便一腳踢向對方胸口,對方登時被踢出了老遠,吐了一大口血。鍾無聲見狀倒吸了一口冷氣,轉頭望向鍾墨,便見對方面無表情的道:“自不量力,活該。”
“現在你不會覺得我在欺負你了吧?”紅衣少年一臉笑意,居高臨下的看著面色蒼白的雲夢初道。
“哈哈。”雲夢初勉強撐起身體站起來,面上不由也掛起一絲笑意,頗為不經意的看了看小溪對岸的兩人。那藍衣人面上依舊看不出什麼情緒,而那青衣人卻在與雲夢初對視的瞬間,心中不由為之一動。
雲夢初一身狼狽,蒼白的面頰上一道血痕,唇上沾著血跡,可那雙眼睛卻明亮無比,再加上嘴角勾起的那抹笑意,整個人竟也染上了一絲邪氣。
“我受了內傷,使不了內力。不過若是單論招式,你倒未必能勝了我。”雲夢初面帶挑釁的望著鹿歌道。
鹿歌看著比雲夢初還要大上兩三歲,原本佔足了氣勢的他,在雲夢初挑釁的注視下,莫名生出了一絲惱意。
“誰要與你一個廢人比招式。”鹿歌冷冷的扔下一句話便要轉身離開。
此時對岸的鐘無聲終於有些按捺不住了,開口道:“鹿谷主,既然這少年開口了,在下倒是好奇的很,想看看他能使出什麼出奇的招式來。若是鹿谷主不屑與他動手,不如讓在下試試吧。”
鹿歌沉吟了少頃,道:“鍾二公子遠道而來,怎好叫你勞累。還是我自己來吧。”說罷便轉向雲夢初,道:“你使什麼兵器?”
雲夢初輕咳了兩聲,顯然被對方踢了那一腳傷的不輕。
“我傷的太重,拿不動兵器,樹枝便可。”雲夢初道。
鍾無聲聞言親自去折了一段樹枝拋給雲夢初,雲夢初接過樹枝,衝那青衣人挑眉一笑。
鹿歌倒也不失氣度,只拿了劍鞘當兵器。
兩人隔著不足兩丈的距離,鹿歌道:“我也不欺負你,你若能接我十招,我便不動你,你若接不了,便等著喂狼吧。”
雲夢初並無必勝的把握,可心知事已至此,萬不能輸了氣勢。拼一拼,雖然未必能贏,可在不使內力的情況下接這少年的十招,總比對付那兩頭狼的勝算更大一些。
鹿歌輕喝一聲,提著劍鞘便向雲夢初的面門刺來。
雲夢初也不躲,待對方劍鞘距眉心只有寸許之時向後一仰,隨即一步跨向少年側面,手中的樹枝輕巧的拐了個彎,不偏不倚的打到了少年的屁/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