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個人去給侯爺報信才好。
說著,他人未動,卻對身邊的小廝道:“還不快去幫大少奶奶備車。”
那小廝見大總管對自己連使眼色,也明白大總管的意思,拔了腿就跑,楊得志躬身候著,態度恭謹有禮,卻是穩穩擋在路上,並不讓開。
素顏看著心煩,好不容易過了侯夫人那一關,難道這會子又要被個總管攔住不成?
皺了眉頭正要開口,那跑出去的小廝又轉了回來,神情有些慌張,對著大總管欲言又止,大總管看慣人臉色行事的,一下子也明白怕是遇到了更麻煩的事,便裝模作樣的瞪了那小廝一眼道:“不是讓你去備車麼?可曾備好?”
那小廝無奈地附在大總管耳邊說了一句,大總管臉色立變,轉回頭看向大門外,只見藍大老爺和藍大夫人兩個帶了幾個僕從已經走到進了大門,一名侯府僕從正領著他往裡走。
素顏順著楊得志的目光看去,只見藍大老爺滿臉怒容,藍大夫人一臉的關切正向府裡走來。
素顏頓時淚如雨下,以前再是不喜藍家,再想離開藍家,但這一刻,她看到大老爺和大夫人時她心裡久違的那份親情,那份溫暖全都湧了出來。
大夫人一眼便看到正站在寒風中,羸弱的女兒,頓時也是熱淚盈眶,等看清她額頭上那高高隆起的傷痕時,更是聲音哽咽,顫抖著喚了聲:“女兒……”
素顏再也忍不住,提了裙便向大夫人衝了過去,一下撲在大夫人懷裡,失聲痛哭。
大老爺也看到了自家女兒頭上的傷,氣得臉色鐵青,眼眶泛溼,這個女兒原是要嫁到中山侯府去的,卻是為了將他從大理寺大牢中救出,才不得不嫁到寧伯侯府來,女兒的犧牲他豈能不知,心中豈能無愧?
原想著葉成紹對女兒極是用心,女兒再如何,嫁到寧伯侯府日子也不會太差,卻不曾想,不過兩天時間,就有人來報,說女兒在葉家受屈捱打,人心肉長,就算藍家家室不如寧伯侯府良多又如何?
自家女兒自家疼,怎麼也要給女兒討點公道回的。於是,大老爺這一回半點沒有遲疑,就帶了大夫人來了寧伯侯府,總不能讓女兒受了氣,還沒有孃家人支援吧。
楊得志一看這事情要壞,連親家公和親家夫人都來了,這事可真就鬧大了,忙上前去給大老爺和大夫人見禮,態度恭謹有禮:“親家老爺,您是來接大少奶奶回門子的麼?哎呀呀,您可真是太過疼愛和思念我們大少奶奶了,明兒才是回門日呢,您今兒就來了,看,世子爺又進宮去了,不若先進府喝杯茶去去寒,奴才這就去請世子爺回來,讓他陪著大少奶奶一起回門去?”
楊得志倒底是侯府的大總管,一席話根本就是在和稀泥,無視大老爺臉上的怒氣,一派和氣親熱的把大老爺往府裡迎,口口聲聲只說大老爺是來接大少奶奶回門的,半點也不言到素顏臉上的傷上去,只求著先穩住親家公了再說。
大老爺看楊得志穿得體面,說話得體,便知他定是侯府有體面的下人,倒也不為難他,只是冷著臉道:“多謝總管美意,不過,本官聽說姑奶奶被人欺凌,重打致傷,是來接了自家女兒回去養傷的,你家世子爺若是回來,讓他去我府上賠罪。”
說完後,也不再看楊得志,轉過頭,愛憐地看著自己哭作一團的妻女,也拿了塊帕子拭淚。
這話不軟不硬,又不算是得罪侯府,人家家長也沒說要和離什麼的,只說女兒被打了,要接回去醫治,那意思卻是多重的,一是說,大少奶奶被人欺凌了,二便是侯府打了人,卻沒有請醫問藥,為大少奶奶醫治,真真將藍家的女兒不當人看。
饒是楊得志長袖善舞,八面玲瓏,也被說得臉紅耳赤,羞愧難當,腆著臉死命勸道:“親家公誤會了,大少奶奶只是與人發生了些爭執,太醫早請了在府裡,您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