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沒臉,將士就得自殺了不成?”
這話正是直指了皇上與將帥們的痛腳,皇上最怕的就是將領權力太大,在軍中聲望高過他,不聽他的指令,這是一種很危險的訊號,素顏看似像在罵街,其實是點明瞭靖國侯的野心和地位,皇上若再縱容靖國侯在軍中的權勢繼續擴大,那就很可能會危機到朝堂,危機到皇上的地位,無論哪朝哪代,掌握軍權才能保住皇家的地位。
靖國侯未料到素顏如此牙尖嘴利,他聽得冷汗潸潸,一時後悔剛才進殿後不該如此鋒芒畢露,讓這婦人抓住了話柄,心思連轉,忙再次向皇上單膝跪下,拱手道:“皇上,莫要聽這婦人胡言亂語,臣對皇上的忠心可鑑日月。”
皇上眼中精光閃動,沉了眸子,犀利地看向靖國侯,半天也沒說話,靖國侯頓時感頭頂一股威嚴的氣勢壓了下來,皇權向來不容觸犯,皇上雖然有時糊塗,但手段從來就沒軟過,自己功勞再大,只要皇上新提一個將領上來替代自己,將自己的邊緣化,冷落個幾年,那自己這幾十年積下的威望和成就就會淡去,成為泡影,他再如何自傲也不敢藐視皇上的威嚴,最多也就在皇上面前驕寵一下罷了。
“朕許了你與我皇兒單挑,也好證明朕的皇兒不是將軍口中的黃口小兒,不然,將軍一人不尊重朕的皇兒,豈不是連著數十萬將士也不肯尊重他了麼?將來,朕這萬里江山要交到他的手裡,他若連一個將領也馴服不了,朕如何能放得下心去?”皇上半晌才冷冷的才靖國侯道。
靖國侯感覺背上已經汗溼了衣襟,他來乾清宮時,就是想要阻止皇上立葉成紹為皇太子的,大皇子雖是廢了,但陳家還在,大皇子還有嫡子,庶子,他有後人,就能繼位,所以,他想好了,一來先給皇上一些壓力,再行後事,沒想到,卻碰到一個不按牌理出牌的藍素顏,幾句話就挑得他火氣,將他滿盤的計劃全都毀了,那女子看似在糊說八道,其實句句有陷井。
不過胡亂的幾句罵人的粗話,就挑得皇上對他起了疑心,更是成功的激得自己與葉成紹比武,葉成紹的武功他也聽說過,此子從小名聲很不好,但一身功夫出神入化,而他自己,最擅長的便是馬上功夫,是與敵對陣,卻並不擅長與人單打獨鬥,他是一軍統帥,如果他敗在了葉成紹的手下,這事傳到軍中去,那葉成紹的聲名又會在軍中雀起,軍人向來只認強者,誰強就信服誰,藍家婦人果然好算計啊。
怪不得老父在朝中浸淫多年,也在這婦人弄得灰頭土臉,至今不肯上朝面對眾位同僚,靖國侯這會子還真是後悔得緊啊,明明掌了先機的,這會子卻是被動得很,不得不與葉成紹一戰了。
皇后聽得笑盈盈的,走了過來,一把扯過素顏道:“你那罵人的話是哪裡學來的?真不錯,以後也多教孃親,下回再有賤人生的賤種敢罵我,我就叉腰給他罵回去。”
素顏聽了咯咯直笑,手挽著皇后的手臂道:“您可是皇后啊,不用學,以後有這種事只讓臣媳來幫您罵好了,您還是做優雅高貴的皇后好了,這種辱沒形象的事情,還是臣媳來做比較妥當。”
“一派胡言,以後再不許在乾清宮裡罵粗口了,太失體統了。”皇上聽不下去了,轉過頭來,貌似嚴厲地喝斥著,又道:“皇后啊,你要多教教這孩子禮儀規矩,怎麼能縱著她呢,去吧,去吧,回坤寧宮去,罰她抄女訓女戒。”
一看殿中的眾大臣都一臉黑線地看著自己,皇上又道:“見笑了,見笑了,這孩子寵壞了,朕訓戒她了,讓皇后捉回宮去好生教導,幾位愛卿看在朕的面上,就不要傳將出去了,呃,那個,對靖國侯的名聲和體面也不好啊。”
一從大臣還在石化中,鬧這麼大的動靜,就只是抄下女訓女戒?看來,皇上根本就是對靖國侯有了意見,所以樂見那藍家女兒把靖國侯弄得顏面掃地,這又是一個訊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