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龍抱怨了一句繼續前行,他感覺很新鮮,這裡真是四通八達,跟電影裡的地道戰一模一樣。
“怎麼沒人呢?人都去哪兒了?”大柱在前面小聲叨咕著。
又經過幾個路口後,大柱停下腳步轉身撓頭問道:“老大,第幾個路口啦?”
尤龍看看左側黑乎乎的通道,沒好氣的說:“八個,第八個。”
他的話音剛落,就聽黑漆漆的通道里有人喊了一聲:“是鬼子!”
隨之而來的是“砰”一聲槍響!
尤龍感覺胸前一痛,向後倒去。
大柱被嚇得不輕,立刻拔出雙槍對著黑乎乎的通道里一通掃射。
兩把槍的子彈都被打光了才停下來,這傢伙眼珠子都紅了:“老大,你中槍啦?”
他不要命的撲了過來,拖著尤龍的雙腿向後拉:“老大,嗚嗚嗚嗚,老大,你不能死啊,小鬼子,爺爺饒不了你,嗚嗚......”
黑暗處的槍聲也停止了,只回蕩著大柱的哭嚎聲。
“撒開,你這憨貨,褲子都拽掉了。”尤龍捂著胸口罵道:“還沒死吶。”
“啊!老大,你還活著?”大柱立刻止住哭聲,擦掉眼淚在老大身上胡亂的扒拉。
“幹什麼?別摸了,你這是撓癢癢還是幹啥?閉嘴。”尤龍感覺剛才的剎那間彷彿要離開人世了,心臟都停止了跳動,這個憨貨還撓他的癢癢肉。
大柱急忙捂著嘴停住哭泣,再不敢出聲。只要老大沒事,讓他幹什麼都行。
尤龍呲牙咧嘴的坐起身捂著左胸,看了看手掌,好像沒流血,嘴裡罵道:“這滋味太他娘難受啦。”
大柱正要開口,被他止住了。
他側耳聽了聽動靜,四周鴉雀無聲,他略一思索就對著旁邊的通道大喊:“你丫的是誰開的槍?哪裡來的鬼子?”
他剛才中槍前明明聽到有人喊了一句“是鬼子”。分明是把自己當成鬼子了。
通道里沒有回應,他對大柱說道:“你來說,表明身份,別他娘亂開槍。”
大柱也想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兒,他扯著嗓子喊道:“喂,是誰開的槍?我是秦大柱,打遍天下無敵手的秦大柱,我就是十里鋪的莊戶。”
這時,通道里有了反應,就聽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來:“傻大柱,真是你嗎?喃剛才咋就聽見日本說‘八嘎’,是不是你小子給日本人帶路唻?”
“趙大腦袋,放你孃的屁,你瞎約約個啥?哪兒來的日本人,喃老大是說第八個,第八個路口,你耳朵塞豬毛啦,老子跟你沒完。”
他說完就轉過彎道走進了黑乎乎的通道。
“來呀,趙大腦袋,來開槍打你爺爺。”秦大柱這小子不管不顧的走了過去。
尤龍靠坐在洞壁上,解開衣釦,從右胸摳下一顆彈頭,嵌的還挺深,面板上又留下一個隕石坑。一個圓餅狀的金屬比上次摳下來的手槍彈大一些,這應該是步槍子彈。
他感受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如果是重機槍子彈恐怕就能穿透面板了。
摸著胸部凹下去的一個淺坑,他慶幸自己有這一身硬功夫,否則小命不保。如果窩囊的死在自己人手裡,那可太冤啦。
呼啦啦的腳步聲傳來,有人提著馬燈,有人端著步槍。
“看見沒,這是喃老大,是喃師父,哪來的日本人?”大柱不依不饒的揪住一箇中年人的衣領,俯視著對方,怒目圓睜,口水噴了對方一臉。
旁邊的人急忙拉開兩人,賠禮道歉。
有個弱弱的女聲委屈的說道:“對不起呀,是我開的槍,沒看清楚就扣扳機了,是我不對。先看看傷勢怎麼樣了吧,救人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