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阿寶當面可不敢叫“眼鏡兒,”這是他曾經的教官,還是稱呼二營長。
“先幹活兒,少不了你的吃食。說說怎麼打吧?”崔涵波沒好氣的說道。
宋阿寶一邊脫下溼答答的衣服一邊問:“怎麼就打起來了呢?校長不是讓你們防守阻擊嗎?你想貪功是不是?想獨佔功勞對不?”
“狗屁!老子是那樣的人嗎?我的偵察兵被鬼子發現了,被百十個敵人圍剿,你說我能坐著不動嗎?”
“哦,難怪,我就說你崔大教官怎麼就敢違抗命令,貪功冒進呢?那好吧,地圖吶?有鎮子裡的地形圖嗎?”
“大牛,大牛。”
“到,營長,我在這兒吶。”一班長挺直胸膛敬禮。
崔涵波推了推眼鏡框說道:“給宋連長說說鎮子裡的情況。”
“是!”
沒等大牛開口,宋阿寶就嚷嚷道:“說什麼說?拿筆來畫,給我畫出個圖來。你們這是屁股眼兒殺豬——外行呀!打巷戰有靠嘴說的嗎?畫出街道分佈,制高點在什麼位置,畫個大概也行。”
“是!”大牛趕快找來紙筆。
崔涵波面帶愧色。在特戰領域,他的確差人家特務營一大截,不服不行。他忽視了地圖的重要性,也沒要求部下繪製地圖。偵查員的能力也不如團部偵查排,這次潛入偵查造成一死一傷。
還破壞了校長的整體作戰部署,四連傷亡慘重。這是一次深刻的教訓。簡直沒法跟校長交代。
“我說大牛,”宋阿寶斜著眼睛說道:“你這畫圖水平不行啊!我就說你小子怎麼還是個小班長,原來是沒長進啊!同期學員不是排長就是連長,要不就進了特務營或偵察排。你這......”
他正說的起勁吶,就見大牛的眼淚“啪噠啪噠”掉落在紙上!不住的聳動雙肩抽泣了起來。
大牛今年剛滿18歲,此次執行偵查任務損兵折將,營長還為了救自己破壞了全團的作戰部署,他本來就內疚,為犧牲的戰友難過,被宋阿寶這麼一擠兌,再也忍不住,大顆大顆淚水奪眶而出。最後他嚎啕大哭起來。
崔涵波臉上火辣辣的怒視著宋阿寶。但他又無可反駁,自己的部下捅了這麼大婁子,責任在自己。面前這傢伙是活脫脫的打臉,一點面子都不給,他氣的肚子咕咕叫。
宋阿寶察覺到對方兇狠的目光,知道自己話說的太重,馬上緩和語氣乾笑道:“呵呵,我開玩笑呢,何必認真呢。大牛,是寶哥錯了,你畫的圖已經可以用了,別哭了啊,一會兒寶哥的驢大腿分給你一半。”
崔涵波身後的警衛員“噗嗤”一聲忍不住笑了。他心說:哪有什麼驢肉呀?還分給人家一半驢大腿......。
宋阿寶卻會錯了意,他馬上改口道:“不是阿寶哥的驢大腿,是鍋裡煮的驢大腿,是你們營長的驢大腿,哎,對,是崔營長的驢大腿,哈哈哈哈。”
這話終於被他圓回來啦。崔涵波也差點被逗笑了,也不計較這傢伙隱射自己。開口道:“這圖既然能用了就趕快麻溜的行動吧。”
“行,沒問題。”宋阿寶接著說道:“20分鐘後,你們二營從西、南兩個方向發動佯攻,用機槍掃射就可以了。我從東、北兩個方向潛入進去。你們負責守住外圍,別放走一個敵人。
看到我的紅色訊號彈後,你們立刻衝進去挨家挨戶搜查殘敵,在此之前可別擅自行動,會誤傷的。”
“好,立刻行動。”
宋阿寶是第一批接受尤龍正規訓練的特戰隊員。和秦大柱一起系統的學習過特種作戰、巷戰、地雷戰、地道戰、刺探軍情、解救人質、斬首刺殺等樣樣精通。
要不然他也不敢在崔營長面前放肆,一身本領也有自傲的本錢。
宋阿寶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