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想到了向揚的雙眼,總是神采飛揚,英氣流露,即使在與她分離的那一刻,眼神中也帶有不屈的信念,與黃仲鬼一活一死,截然不同,心中不禁百感交集,輕輕嘆了口氣。
黃仲鬼道:“幹什麼?”趙婉雁低聲道:“沒什麼,只是……我……我……我想你並不需要這樣逼迫自己……”黃仲鬼一聲不響,身子也絲毫不動。趙婉雁見他如此,輕聲道:“黃先生,你並不是真的想當鬼吧?又何必……害得自己傷了身體……”黃仲鬼冷冷地道:“當鬼很好,以黃仲鬼這個身分留在世上,少了許多無謂的煩擾。”趙婉雁輕輕搖著頭,柔聲道:“你想為心愛的人報仇,那不是……不是一種感情麼?這就說明了,你還是人啊,何必要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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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之間,黃仲鬼左手探出,扼住趙婉雁喉嚨。趙婉雁才覺愕然,喉間已發不出聲音,只覺氣也透不過來,猶如被一個冰冷的鐵圈緊緊箍住,只悶得她滿臉通紅,想伸手去扳,手腳卻使不出半點力道。
她又急又怕,卻無從掙扎,腦袋昏昏沉沉,幾欲暈去。便在此時,黃仲鬼緩緩放開了手,趙婉雁身子一軟,趴倒在地,一股氣逆衝出來,不住咳嗽,氣喘吁吁。
她勉強抬起頭來,只見黃仲鬼面罩寒霜,右手緊按胸口,站將起來,道:“不要多說,你走罷。這三個時辰,也不必等了,我自會在路上跟著你。我跟著你這件事情,不要對其他人說起。”說著轉過身子,緩步走出洞外。
趙婉雁輕輕摸著喉嚨,又咳了幾聲,好不容易稍感舒服,站起身來,黃仲鬼已然不在洞中。趙婉雁怔怔地出了一陣子神,心道:“他才不是鬼呢,他只不過是跟自己過不去罷了。要練武功,又何必非變成這樣不可?向大哥、文公子、華姑娘他們都不會這樣,陸道長也不會。”轉念又想:“向大哥既然認識他,為什麼不幫幫他?嗯,或許他並沒有跟向大哥提過吧。等見到了向大哥,我跟他說了,也好讓他幫黃先生想個方法,不要再這樣下去了,活到這樣子,不是太可憐了麼?”
她主意既定,便也走出洞去,見得陽光普照,山林中四下不見黃仲鬼蹤跡,心想:“黃先生說他會跟著我,那麼我走我的便是了。”當下整理了一下衣服,覓路往山下走去。
她一路走著,雖然時常左右張望,卻絲毫沒有發覺黃仲鬼的身影。一直走到山下,耗去了半個多時辰,黃仲鬼依然沒有現身。若說他果真暗中跟著,趙婉雁卻也難以斷定,疑惑之際,也不再多想,逕往南去。
【一百二十五】
這一夜的趙州橋邊,河水激浪之聲澎湃不絕。星月微光之下,一個長衫青年立於河岸,朝水中不住發掌,掌力沉猛,猶如蛟龍翻江倒海之勢,掀起重重浪花。
向揚和文淵兩師兄弟各有所念,當日脫險之後,便與任劍清分三路而行。文淵動身去尋紫緣、華瑄、小慕容三女,向揚謹記趙婉雁的約定,第二天便來到趙州橋邊,晝夜不離,白日閒步四周,默練“寰宇神通”訣竅,夜裡無人,便將白日所練功法由“九通雷掌”掌法印證,每日練功不輟。
那“寰宇神通”奧妙無窮,實是蘊含無上武學精義的絕代神功,向揚潛心琢磨,數日下來,融會貫通處還不達半成。他自幼習武,都是進步神速,這時修練寰宇神通,卻迭遭阻難,不免有些沉不住氣。練功餘暇,想到趙婉雁的一顰一笑,心中更是思念,只想不顧一切地闖回京城,接出趙婉雁來,但是轉念一想:“婉雁既已與我相約在此,必會來到。我若潛入京城,而婉雁前來此處,反而會錯過了。難道我能讓婉雁在這裡空等苦候?”想到這裡,信念頓堅,依然留在橋邊不去。
這晚練功又遇窒礙,向揚連運真氣,卻無法依神通訣竅而行,心中突生煩悶,索性停下內力修練,站在河邊,雷掌狂發亂擊,藉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