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們的抱怨,先生笑了。
“真的不累,你們不要想你們是在跳舞,我們謝家跳的可不是舞,而是巫。”她鄭重說道,“真正的巫舞不是自己在跳,而是神靈在跳,人神合一,身無外物,所以才有巫舞跳上三天三夜也不見疲態。”
女孩子們都笑起來,視線看向謝柔惠。
“我們不是巫。”她們笑道。
巫能跳這麼久而不累嗎?
難道跳不了這麼久就不算是巫嗎?
謝柔惠神情未變,只是垂在身側的手攥起來。
“不不,我的意思是,大家要有巫的精神。”先生說道,“懷著巫的精神去跳這個舞,就不會累了。”
女孩子們都應聲是,但真正聽進去的有幾個就不得而知了。
“你們練舞的時間還是不夠多,回去以後加練吧。”先生說道。
隨著先生的離開,女孩子們也三三兩兩的準備走。
“大家都好好練。”謝瑤說道,帶著幾分神秘,“這一次我們家的三月三,肯定比以往要熱鬧的多。”
鳳血石已經送往京城了,謝家獻上這樣的祥瑞,肯定會受到大獎賞,而因為鳳血石,謝家在巴蜀榜首的地位更穩,可想而知明年的三月三會有怎麼樣的熱鬧。
到時候作為巫女上臺必然是萬眾矚目。
女孩子們都激動起來。
“我們一定好好練。”
“惠惠比我們跳的好,還這麼勤奮的加練呢。”
謝柔惠笑了笑。
“都辛苦吧,為了自己,也為了家裡的榮耀。”她說道。
大家說說笑笑的向外走,謝柔清則拎著木桶抹布開始打掃。
“三妹妹,這些活你就不要做了。”謝瑤說道,“你表哥都能進京面聖了,你這個表妹在家裡地位可不一般嘍。”
這話一說出來,女孩子們頓時更為不高興了。
進京面聖謝大老爺肯定會去,這個沒人敢搶也沒人敢想,但除了謝大老爺還可以有別的陪同人員,年長的老爺們在家要照顧生意走不開,但他們的子孫後輩們可以去,本來大家摩拳擦掌要爭奪進京的名額,結果卻被邵銘清給搶了,謝家的年輕人們將邵銘清恨得咬牙切齒。
這些女孩子們自然也天天聽到哥哥們罵邵銘清,大家同仇敵愾,她們自然也要恨邵銘清的妹妹了。
“就是,還擦什麼地啊,快去鬱山吧,老夫人那裡等著你伺候呢。”
“還跳什麼舞啊,有了老夫人有了你的好表哥,你想要什麼要不到啊。”
大家沒好氣的紛紛說道。
謝柔清只是低著頭涮洗著抹布充耳不聞。
“等著你的表哥從京城回來娶你過門。”
“才不會呢,她的表哥迷上的是那個人,怎麼會看上她,這麼醜。”
這兩句話說出來,在場的女孩子們都有些羞澀又有些莫名的激動。
她們最小的也十二歲了,最大的十四歲,都已經到了慕少艾的年紀,對於男女之事懵懵懂懂,正是心裡會想但提起會覺得羞恥的時候。
謝柔清將手裡的抹布抓起就砸了過來。
“不知羞恥!”她木著臉說道,“就知道想男人!”
這話讓女孩子們的臉騰地紅了,又是羞又是氣,立刻有幾個要撲過來。
“謝柔清你這個不要臉的罵誰。”她們喊道。
“罵的就是不要臉的。”謝柔清毫不示弱的說道,拎著木桶就衝她們潑過來。
女孩子們尖叫著躲避,學堂裡亂成一團。
鬧了這麼多次,在這謝柔清手裡她們並沒有沾過多少光,這傢伙力氣大,她們幾個人有時候也打不過她。
“謝柔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