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
安哥俾也騎上自己的白馬,一前一後的在山路上疾馳而去。
年節臨近,就連深山裡也偶爾能聽到遠遠傳來的爆竹聲。
而此時的京城,年節的氛圍濃烈,就連天下飄落了雪花,也沒有讓行人腳步加快,街上依舊摩肩接踵。
“謝大爺,您往這邊走,就是相國寺大街,街上可有不少珍玩。”一個青衣男子殷勤的說道。
裹著斗篷帶著暖帽的謝文興只是笑了笑。
“現在圓通大和尚還會混跡其中偷偷的賣自己造的那些假古董嗎?”他說道。
四周陪著的男人們便都笑了。
“忘了忘了,謝大爺可是京城人。”他們說道。
是啊,只不過現在的謝大爺可不是當初那個破家敗戶的劉秀才了。
看看這些人,一個個都是官身,卻並沒有對他這個入贅的身份表達絲毫的嘲諷,反而態度恭維。
入贅?
如果一年手中握有的錢財抵他們一輩子所有,別說入贅了,就是當門下走狗他們都願意。
謝文興笑著抬腳。
“相國寺就不用去了,我們去青雲觀走走吧。”他說道。
大家當然紛紛贊同,一眾人擠過街上的人轉過街巷,來到一條頗為僻靜的大街上,不遠處一座不起眼的道觀肅立。
看起來有些破敗的道觀,卻是皇帝欽賜的皇家道觀。
觀主玄真子與皇帝相交已經十幾年了。
在離開京城以前,這裡曾是謝文興想去卻去不得的地方,十幾年過去了,他終於能輕輕鬆鬆的踏入這座道觀了。
當然,道觀的小道童態度依舊有些不討喜。
說了幾句好話,送上了一些香油錢,小道童終於讓開了。
“我家師父忙著呢不見客。”小道童愛理不理的說道。
“我們只是自己轉轉。”謝文興笑道,對道童的態度不以為意,剛隨著道童向內走,就見有人從一旁慢悠悠晃過。
看到這個人,謝文興眉頭跳了跳。
“邵銘清!”他咬牙喊道。
大家便看到這個穿著玄色狐皮襖子,挽著冠插著白玉簪,相貌英俊十六七歲的少年轉過頭。
“大老爺。”他高興的喊道,急忙忙的上前施禮,“您怎麼來了?”
這話他還想問他呢!
謝文興咬牙,原本想這小子進京也就進京罷了,跟著他進京的人多得很,當個使喚人隨便打發了就是了,沒想到這小子油滑的很。
先是在來宣旨的太監跟前露了臉,將怎麼挖鳳血石說的天花亂墜,太監回去告訴了皇帝,結果皇帝也允許他入宮了,入了宮又跟個小丑似的,哄得皇帝樂,問他叫什麼,還給了賞賜。
這之後還天天跟著他四處亂逛,自己去哪他就跟哪,幾天下來他倒是跟自己要結交的人先都混熟了。
謝文興甩開了他,不許他再跟著自己跑,沒想到這才甩開半天,竟然又在這裡遇到了。
他怎麼也進到這道觀了?
打發走這幾個陪客,謝文興沒好氣的詢問。
“我是來看玄真子道長的藏寶的,據說他有塊上好的硃砂,我覺得不一定有多好,所以特來見識見識。”邵銘清笑說道。
還真會投其所好!
剛獻了鳳血石的硃砂世家的人,跑來和最喜歡硃砂的人說你的硃砂不好,這人不見他才怪呢。
又打著謝家的旗號撈便宜!
謝文興深吸一口氣。
此時他們已經走進了一間大殿。
“這是京城,你別亂說話亂走,惹了麻煩,誰擔當的起!”謝文興低聲警告道。
邵銘清點點頭乖巧的應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