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起身謝恩:“皇上所賜臣妾不勝欣喜,哪有嫌棄的道理。”
然後看了眼宮人端放在自己面前的茶杯並未有所動作。
“太妃怎麼不嘗上一口,此茶味道極是清香。”秦承釋見穆書榆不喝那茶又問。
文妃在旁邊聽得已是不耐煩了:“皇上所賜御茶,這是多大的臉面,咱們這些人求都求不到呢,太妃怎麼如此不識大體,快快喝了吧,皇后還有事兒要問玉昭儀呢。”
穆書榆無法,只好憋著氣抿了一口便立即將杯子放下了。
秦承釋見此龍顏大悅,眯著眼偷瞧穆書榆,那神情像是又得了佳人香吻一樣。
這時皇后才說道:“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聽有人議論本宮賜給玉昭儀的詩稿不見了,不知是否真有此事,因此才特意叫玉召儀過來問問。如若真是被人盜了去,本宮是不能容的,定要查出是什麼人竟然敢這樣膽大妄為。”
穆書燕趕緊跪了下去:“回皇后,臣妾並未聽說有此事,皇后親手所書詩稿臣妾怎敢不妥善保管,那詩稿臣妾早已讓人收了起來,準備回宮後讓人裝裱起來好時常瞻仰。”
此話一出突然便有人笑出聲來:“玉昭儀,丟了就是丟了,皇后大度又不會怪罪於你,反倒是你這樣遮掩,可真就成了欺瞞之罪呢。”
穆書榆抬眼看去,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文妃,如此她可以斷定偷竊之人應是受文妃指使,不然在不清楚事情來龍去脈的情況下,誰又能用如此肯定的語氣說出詩稿已丟失了呢。
“回皇后,詩稿確未曾丟失,文妃娘娘怕是聽差了。”
文妃冷笑:“聽差了?你帳子裡方才有多少人,難道個個兒都聽差了?既是沒丟,不如拿出來讓皇后瞧瞧,大家都省心,不然玉昭儀便有替行竊之人掩罪之嫌,不過呢若是玉昭儀自己不小心弄丟了,這裡也都是自己人,不防認個錯兒就是了。”
“文妃說得過於嚴重了,玉昭儀先起來吧。本宮不過是怕宮裡真有品行不正之人,此事與玉昭儀關係不大,既是玉昭儀已說了詩稿未曾丟失,那便作罷。”皇后不想為難穆書燕,只是文妃既然當個事兒稟報了,自己也不能不過問,如今物主既然說無事也就沒必要再追究下去了。
“皇后,這事兒非得弄清楚不可,不然豈不讓那些議論之人說嘴,存了對皇后不敬的心思。”
秦承釋從頭至尾只是聽著,這是後宮之事,他是不會參與計較的,只是時不時地瞄上穆書榆一眼,見她正木著臉垂頭不語,卻更顯冷豔絕色,心裡便有些擔心她不喜於穆書燕被文妃為難,於是淡淡地說道:“朕乏了,太妃想必也更是勞累,皇后還是讓人通知其他人準備回宮吧。”
“皇上,讓玉昭儀派人回去取詩稿又能用多長時間,既然已經開了個頭,怎麼也要有所交待才是呀,總不能日後隨便什麼人都能糊弄皇后吧。”文妃不肯善罷甘休。
“皇上、皇后,臣妾以為文妃娘娘所言極是,不如就讓玉昭儀將詩稿取來,也好證明她確實未曾說謊欺瞞皇后娘娘。”穆書榆平靜地附和著文妃的提議。
文妃一愣,有些摸不準穆書榆為什麼贊同自己,但也沒時間考慮太多,她倒要看看穆書燕如何圓這個謊。
穆書燕也不再耽擱,叫過自己的貼身宮女,讓她回去將詩稿取來。
等待的間隙,帳子裡靜悄悄的也無人說話,後來還是淑妃笑了下說道:“其實這真是件小事,臣妾與文妃理應為皇后分憂,不想這話傳得倒快,擾得皇上皇后不得安寧,這全是臣妾的過失,依臣妾看玉昭儀品行一向甚好,所說之言也應是實情。”
這下文妃更是呆住了,不明白淑妃為何轉了風向,替穆書燕說起話來。
秦承釋點點頭仍是不語,只佯裝半閉著眼養神,實則是從眼縫裡偷看穆書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