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縫竟然認識自己,心中不由得感到有些意外,衝著張裁縫點了點頭,他沒有想到自己的名聲現在竟然這麼大了。
“公主殿下、譚大人,你們救救我們湖廣的百姓吧,我們已經被官府裡的那些人逼得走投無路了。”張裁縫顯然沒有料到自己能在這裡見到傳說中那名有情有義的譚縱譚大人,怔了一下後,衝著譚縱和趙玉昭就跪了下來,不停地磕著頭。
“你起來說話。”譚縱見狀,衝著張裁縫沉聲說道,從張裁縫的反應上來看,他倒不像是在說謊。
張裁縫聞言站了起來,在譚縱的詢問話,將湖廣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講了出來,令譚縱和趙玉昭感到震驚的是,湖廣有些府縣的百姓不僅拿不到朝廷裡下發的賑災糧款,而且還要繳納一些名目離奇的苛捐雜稅,繳不上來就抓進大牢裡,等著其家人交銀子熟人。
譚縱清清楚楚地記得,讓戶部向湖廣災區下撥賑災錢糧的同時,清平帝已經將湖廣地區去年的賦稅給免了,而且今年的賦稅減半,那些地方上的官員們竟然鑽了清平帝的旨意的空子,重新編造了一些收稅的專案,簡直就是可惡之極。
張裁縫的二女兒嫁給了一名走街串巷的貨郎,那名貨郎後來去了京城發展,張裁縫實在在瀏陽縣待不下去了,於是攜家帶口的,與一家要好的鄰居歷經千辛萬苦來到了京城,投奔女婿和女兒。
由於不知道女兒和女婿在京城的具體住處,餓了好幾天的張裁縫聽聞有人是東城佈施,於是趕過來討點兒吃的,沒想到竟然遇上了遊洪昇。
遊洪昇可能不記得在一個鎮上開裁縫鋪的張裁縫,可是張裁縫卻認識這位令瀏陽縣百姓念念不忘的好太爺,因而一時激動,向遊洪昇求助。
離開了驛館後,譚縱送趙玉昭回宮裡,一路上,坐在馬車裡的兩人心情顯得非常沉重,譚縱懷疑趙雲博和趙雲兆插手了湖廣的事情,這樣的話又將是一場狂風暴雨,而趙玉昭則是擔憂湖廣那些食不果腹的災民。
“譚大哥,我們是不是要將這件事情告訴父皇。”良久,趙玉昭抬起了頭,嬌聲說道。
“既然咱們都知道湖廣出事了,官家自然也知道。”譚縱聞言沉吟了一下,衝著趙玉昭微微一笑,安慰著她,“別擔心,官家肯定已經有了應對之策。”
“現在天寒地凍,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驅寒的棉衣。”趙玉昭的臉上流露出一絲黯然的神色,幽幽地說道,她萬萬沒有想到歌舞昇平的大順竟然還有著如此陰暗的一面。
除夕之夜轉瞬而至,譚縱被清平帝召進了宮裡,與那些妃嬪、王爺、王妃、皇子、公主和駙馬一起,陪著清平帝和婉怡皇后熱熱鬧鬧地吃了一個喜慶的年夜飯,可謂是無限榮耀,要知道這可是皇家的家宴,即使那些內閣閣員們也無法參與。
年夜飯後,譚縱原本想離開,但是卻被清平帝喊進了御書房。
譚縱趕到御書房的時候,清平帝正在與幾位王爺寒暄著家常,他於是在一旁的廂房裡等待著。
那幾名王爺離開後,譚縱被一名太監領進了御書房,御書房裡燒著兩盆紅彤彤的炭火,使得屋子裡十分暖和。
“來,看看這道摺子。”譚縱進門後,守在門口的太監就將房門關上,倚坐在暖榻上的清平帝從桌上的奏摺中抽了一本出來,一甩手扔給了譚縱。
譚縱接過那本奏摺後,在一旁的圓凳上坐了下來,開啟看了看,眉頭不由得皺在了一起。
這道奏摺是一本密摺,是湖廣地區一名監察府的密探發來的,沒有經過任何人的手,直接遞到了清平帝的手裡,密摺裡說,在湖廣地區發生的幾起暴*亂中,有功德教的人從中作祟,而且功德教趁著這回湖廣地區的旱災,憑藉著一些小恩小惠,在災民中大力發展教徒,已經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