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賬目哪能這麼輕鬆就燒掉,稍微有點損壞那都是大到天的事情,所以這王知府的一幫幕僚也是想盡了主意,卻偏偏都拿不出手。這事兒恰好被府裡的大公子王動知道了,於是就把自己正好想要坑譚縱的事情說了,兩下里這麼一合計,發現竟然是各取其便,最巧合的是,府衙與文淵院之間正有一道暗門走通,因此便有了今晚的事。
只是這事情畢竟比較機密,若是要交給外人來做,王知府完全信不過,這才要李熙來親自來做。有小蠻和那車伕的保證,再加上譚縱這一路行來的言行,所有人都深覺譚縱此時必然是個人事難醒的醉鬼,因此才放心李熙來一個人來處理。
可誰能料到譚縱竟然是裝醉的,而且裝醉的本事還極為高深,竟然把所有人都騙過去了,還順帶著把李熙來這麼個五十多的老傢伙給收拾了下來。
“那賬目在哪?”譚縱嘴裡一邊問,一邊在李熙來身上摸索,沒摸兩下就察覺到這李熙來胸口硬邦邦的,拿手往裡頭一掏,頓時抽出本足有兩三公分厚的賬目來。
看著這賬本的厚度,譚縱忍不住在心裡叫聲慚愧,心道好在你把賬本放在了胸口,要是放在腹部,老子一屁股坐下去估計你連點感覺都沒有。
“不能啊,這東西你不能拿走啊!”
見譚縱拿了賬本就翻了起來,雖說不擔心譚縱這二十不到的小小舉子這麼一時半會能瞧出什麼來,可這東西畢竟是要人命的東西,李熙來哪敢讓譚縱就這麼拿走,頓時吵嚷起來道:“譚縱,你要不拿這東西,頂天是個牢獄之災,可你要敢拿了這東西走出這院子,只怕立時便是身首異處的結局,臨尾還要落個畏罪自盡的名頭!”
“哦?”譚縱被李熙來說的一驚,頓時把匕首又貼緊了李熙來的脖子道:“外頭埋伏了多少人?”
見譚縱似乎害怕了,李熙來免不了就唏噓一聲,神色頓時輕鬆下來:“嘿,你別管多少人,反正今兒個這事就是個死局。自打你進了這院子,甭管你怎麼弄,你這條命就算交代在這了。若是你乖乖擔了這罪名那也就罷了,若是不從,只怕明年今日就是你的祭日。嘿嘿,再過得一刻鐘,若是這裡的火再不起,外面的人可就衝進來幫你點這把火了!”
李熙來臉上這副得意至極的神色讓譚縱心裡忍不住就是一陣煩躁,心裡一發狠,就想把這貨瞭解了。可譚縱一想到自己這一匕首下去,痛快倒是痛快了,可事後帶來的麻煩決計也少不了,指不定還更加落實了自己的罪名,因此這手就是一變,掰住李熙來的頭就往地上這麼一磕,頓時把李熙來磕暈了過去。
到得這會兒,譚縱自己也知道事情已經到了最最危險的時候,一個處理不好,指不定就是十死無生的局面。想到在進這院子之前,自己還沾沾自喜,認為一切都在掌握之中,譚縱就忍不住想打自己一個嘴巴,可手剛舉起來,隨後又頹然嘆了口氣,告訴自己罪不在自己,畢竟自己怎麼算也沒算到本來是公子哥爭風吃醋的事情竟然會和整個王府牽扯到一塊兒去。
俗話裡有句話怎麼說來著?胳膊擰不過大腿!
譚縱現在就有這想法。
想到這兒,譚縱止不住又想到了小蠻。心道以今天的事情而言,只怕小蠻也不過是用過就丟的工具,只怕自己的罪名一落實,下一個死的就是小蠻這個丫頭,頓時又是一陣煩躁。——雖然小蠻對不起譚縱,可譚縱起先心裡頭畢竟還對這小蠻有個幾分念想,也幻想過自己與蘇瑾、小蠻這主僕二人雙飛的場面。
旋而譚縱又想到了在酒肆裡,不請自來的清荷,那話裡話外的意思,分明就是要自己小心,晚上有變。而且,也正是因為她的提醒,自己才沒真個喝醉,讓自己能夠一直保持清醒到現在,否則到死恐怕都是個糊塗鬼。
又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