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一陣心驚肉跳的:“曹大人,你有事就直說,我今兒個是真的豁出去要抱你這條大腿了。”
“嘿嘿,那我就直說了啊。”曹喬木又咧了咧嘴,似是有些不好意思:“你且先與我說說,你與那位孫老大人究竟是什麼關係?他這般關照你,甚至連這些官場秘術都傳授於你,莫非是有意招你為婿?我老曹可從來不曾聽說過他對哪位學生這般傾囊相授的。”
“啊?”譚縱一愣,隨即就醒悟了過來。
譚縱這幾天在蔣五與曹喬木面前表現的實在是太過惹眼了,已經引起了曹喬木的警覺,這才使得曹喬木會在私下裡把譚縱的親朋故舊給查了個遍。而在譚縱的圈子裡,能夠拿來解釋譚縱這般有政治頭腦的,也就只剩下曾經滄海過的孫延了。這也恰好解釋了那捲宗上孫延背後的問號的來歷。
然而,想到曹喬木那句“招婿”,譚縱就止不住一陣惡寒。孫延或許是看穿了俗世種種的緣故,因此平日裡顯得頗有些放(和諧)蕩不羈。可孫延的女兒卻也是學足了孫延的樣,最喜歡傳著一身男裝去勾欄院裡廝混,是南京府裡頭數得著的“花公子”!
譚縱雖然在後世見慣了千奇百怪的人,也聽說過蕾絲、百合這些二十一世紀才出現的新詞彙,可若是當真要他娶這麼一位回家,只怕他是寧願終生不娶的。
“曹大人你切莫取笑我了,對於師姐我是一向敬愛有加的,絕無半分褻瀆之情。”說罷,譚縱還忍不住拿手抹了下腦門上的虛汗,著是是被嚇住了。
“哦,那就好。”曹喬木聽了卻是高興起來了,從旁邊的茶几上取了一支備好了許久的沾了硃紅的豬毫,刷刷幾下在那捲宗第二處用硃紅標註了的地方寫了三個字:趙玉昭。
“曹大人,你這是何意,莫非是在耍弄夢花不成?”
譚縱這一回是徹底被曹喬木弄懵了,看著卷宗上面自己正妻的位置被人當著面寫了一個陌生名字上去,他只覺得這著實是滑天下之大稽。見過亂點鴛鴦譜的,可這般強行拉郎配的他還從未聽說過,即便是後世搞政治聯姻的時候也沒這麼誇張啊。
“夢花你且莫要著急,我這可是一番好意。”曹喬木卻是笑呵呵地把那硃紅吹乾了,這才小心翼翼地收進袖籠裡。又帶著一臉喜意的給自己的茶杯滿上,輕輕嘬上一口,這才不疾不徐地開口道:“你先前不是顧忌入了我監察後毀了仕途麼,只要你辦好了這件事,那便一切不成問題了。”
見譚縱要反駁,曹喬木卻是不給他機會,又是一揮手打斷譚縱道:“你莫要在我面前狡辯,狡辯也是無用。難不成你以為你那些小心思還瞞的過我老曹不成?”
被曹喬木揭穿了心思,譚縱也是有些無奈——倒不是覺得丟了麵皮,而是被當事人這般打臉有些心虛。
“算了,看你小子一副不禁逗的模樣,我也不打趣你了。”曹喬木又是笑了兩聲,又從袖籠裡掏出了第三樣東西丟在了譚縱面前。
“這是……”
遲疑著把東西拿在手心裡把玩起來,譚縱這才發現這竟然是一塊銘牌——正面陽刻著監察府三個字,字型極為大氣,甚至略微顯得有些張牙舞爪了。好在是用黑筆瞄的,這才稍微把氣勢壓淡了些。後面則陰刻著譚縱兩字,又拿金粉薄薄敷了一層,倒是顯得有些氣派。至於正反兩邊的雲刻是否是裝飾用的,譚縱卻是看不出來,只是摸上去感覺倒是有些奇怪,似乎與普通的裝飾用花紋不同。
“這東西你且先拿著,萬一出了甚子事情,也能擋擋別人的煞氣。”見譚縱仍然有些猶疑,曹喬木便耐心解釋道:“昨兒個晚上正好接了密令,要我去別處辦樁案子。所以這南京府的大小事宜只能著落在小三頭上了。只是他終究少了些經驗,辦事有些毛躁,雖說現今出了轉機,只怕也不是他辦的來的。所以,我便打算把他託付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