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在猜測,等張山雨知道一切真相時候的表情有多好笑吧?
畢竟,想想就覺得有意思,一個手握權利的人,失去記憶後,卻要再次找回記憶,記起自己一步一步是這麼走過來的。
記起在意的人是怎麼離世的。
記起那一天的書房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張山雨在書房裡坐了沒多久,就起身離開了書房,記憶中,張山雨經常會坐在牆頭上,但新月飯店可沒有牆頭給張山雨坐。
張山雨最終坐在了包間的欄杆上,看著樓下忙碌的夥計,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解家,解雨臣得知了張山雨出事的訊息後,著急忙慌的往新月飯店趕。
再一次見到張山雨的時候,他坐在欄杆上向下看,身上穿著月白色的長衫,背影看上去有些孤單。
嘴裡哼著曲調,解雨臣聽得出來,是霸王別姬。
“勸君王飲酒聽虞歌,解君憂悶舞婆娑。”
解雨臣唱著曲子邁步往前走,張山雨聽到聲音回頭看,似乎是很激動。
“二哥!”
但在看到了解雨臣的那張臉後,張山雨臉上欣喜的神色僵硬住了。
解雨臣看著張山雨沒說話,這是第一次在張山雨的眼睛裡,看到那麼純粹的神色。
往日的張山雨,眼神麻木,但眼底深處永遠含著一抹算計。
如今的張山雨,眼神清澈,讓人一眼就能看透他在想什麼。
“你和二哥是什麼關係?”
張山雨回頭看著解雨臣,並沒有從欄杆上下來,或許是唱戲的曲調,或許是走路的步子,讓張山雨無比確信,眼前的人和二月紅是有關係的,但臉又不像,他不是紅家人。
“是我師父。”
解雨臣站在張山雨的面前,看著樓下忙活的場景,一時間和張山雨之間安靜了下來。
張山雨沒管解雨臣什麼心情,從欄杆上跳下來後轉頭就要走。
“小佛爺想去哪?”
解雨臣看著張山雨,有心想要和張山雨再單獨相處一會。
張山雨定定的看著解雨臣,一板一眼的說道。
“我不認識你。”
說完就走了,解雨臣看著關上的包廂門,第一次知道,原來小佛爺還有那麼有意思的時候。
在樓上轉了一圈,張山雨也不知道自己該去幹什麼,最終腳步停在了一個看起來熟悉的房間前。
瞎子和解雨臣就在不遠處看著,看張山雨站在房門前不動了,兩個人走了過來。
“不進去看看?裡面可都是寶貝哦。”
瞎子齜牙笑著,一副壞叔叔要帶壞小朋友的模樣,讓解雨臣都覺得沒眼看。
張山雨看著瞎子,心底裡更是感覺這人有病。
推開房門後,就看到了房間裡琳琅滿目的擺設,這間屋子是張山雨的收藏室,平常也不來人,一般都是張日山幫著打理的。
進入收藏室後,張山雨看著櫃檯裡擺放著的物件,沉默著沒說話。
張山雨將物件從櫃檯裡一件一件取出來,看著多年前的東西,心底裡的複雜是沒辦法用語言來敘述的。
張山雨知道自己忘記了很多的事情,也不想去記起這些事情,心底裡有一道聲音告訴張山雨,就保持這樣就好。
可看見了這些東西后,另一個聲音告訴張山雨,不可以。
有很多的事情等著張山雨去做,也只能是張山雨去做。
瞎子和解雨臣看著張山雨的神色都沒說話。
房間裡安靜的不行,似乎這些物件在和張山雨訴說著什麼。
“我不該繼續保持這樣的,對嗎?”
張山雨拿著多年前的照片,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