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的太子當了四十年的太子,他呢,七十五歲的高齡了還是個太子,而且是個莫名其妙的太子。他自小逃出宮,哪裡還記得當太子是啥滋味,更別說這些年東躲西藏,做了幾十年的教書先生。
都說人與人之間的是非恩怨難解,像這樣國家與國家之間的恩怨更是沒法解,因為無厘頭,就說他與康熙,明明是一輩子從來沒有見過,就算有恨,也是朱三太子應該恨康熙的祖先奪了他家的江山,可是大清的歷代皇帝卻不得不殺了他以告天下,彷彿大清王朝從進關到現在開始,都沒有坐穩過,只有把朱三太子殺了,大清的江山才能“萬年無憂”。
康熙大概也沒有想到,他與他的阿瑪追了幾多年的朱三太子,竟然是這樣的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如何處置他,如何面對天下,倒真讓他為了難。
不殺,日夜睡不穩,不知道還有多少人以他為藉口鬧事;若真殺了,更顯得大清沒氣度,連這樣一個老人都怕了,而且奪了人家天下,還斬人家的草除人家的根。
安妮竟然這個時候還問得出來,竟然偷偷跟我說:你都不擔心,他有沒有一個孫女兒叫紫瑛嗎?
我白她一眼,瞪著她,她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我知道甘鳳池也一定到了江寧,不知道藏在哪裡,隨時準備找機會搭救朱三太子。我在心裡暗暗求神保佑,讓他一定要成功,這一家子人看起來太可憐了,據說除了這個老頭子本人以外,只有長子知道自己的身份,其它人一輩子都活得普普通通的,都姓王,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是什麼明朝朱家的後代。
這些天晚上,我都著人緊緊的盯著暉兒住的地方,每天晚上他都會偷偷跑出去,跑到幾里外的一個小寺廟裡面,聽說像是等人的樣子,卻沒有等到,只好回來。我心裡暗暗有了底,今天晚上,他等的人一定會出現。
剛好康熙召胤禛徹夜商量朱三太子的事,我便親自過去盯著暉兒,果然見到暉兒下半夜的時候,穿戴整齊,向城外溜去,我一路跟著他,並不打擾他。
他到的時候,裡面好像已經有人,只聽見暉兒驚喜得幾乎壓不住聲音:婆婆,你來啦?我等你好幾天了。
我飛上屋頂,輕輕的揭開一片瓦,將寺廟的大殿上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尼姑,用僅有的一隻手敲著木魚。我的傻兒子一副高興的樣子,像見了久違的親人,一副親熱的樣子。
長平公主卻一副淡淡的樣子,問到:你這麼急著找我做什麼?
暉兒說:婆婆,我找到我的父親和母親了,原來他們是當朝的太子和太子側妃,我的娘娘就是我的親額娘。
暉兒只顧高興,沒有看見,而我卻清楚的看見長平公主的臉上突然現出怨毒的表情:哼,是麼?
暉兒高興的說:是啊,我也覺得很意外呢。
長平公主的眼神突然凌歷了一下,陰陰的眼神上我覺得渾身發冷,她恢復了淡淡的神情說:那極好,你不是成了大清的皇長孫殿下?
暉兒說:我不想做什麼皇長孫殿下,我只想侍奉在父母身邊。
長平公主竟然難得得笑了一下,那笑容在我看來卻古里古怪的,她說:這就好,這就是說你要隨他們進京城啦?來,婆婆好久不見你了, 讓婆婆看看你瘦了還是胖了。
我的傻兒子就跪在了她的身邊,把臉湊了過去。當長平公主把手伸到暉兒頭頂的時候,我才覺得大事不妙,顧不上許多,大叫一聲:暉兒。
可惜已經晚了,那老太婆一隻手已經伸上了暉兒的頭頂,覆了下去,暉兒瞪大了眼睛慢慢倒了下去。
我從屋頂上跳下去,就往屋裡衝,雖然心急,但是還是強制自己客客氣氣的說:師太,暉兒自小蒙你教導,這麼多年了,人心都是肉長的,你何苦這樣待孩子?
長平公主瞅著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