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靜宜善解人意的道:“我去找醫生過來看看。”
她移開走了兩步,又迴轉頭糾結地:“可是,哪個是微微姐的管床醫生?”
“你不認識,我去吧!”聶皓天站起來,快步奔向走廊裡,主管醫生和科室主任正往這邊過來,看到聶皓天緊張的樣子,他們立刻提高速度,跟著他進了病房。
病房內,氣氛竟十分的詭異。床上的重病號林微半坐臥位躺著,那張臉雖然仍蒼白無血色,但眼神卻清明果敢。而站在右側床邊的駱靜宜,此時卻抱著氧氣表,臉色蒼白,唇瓣顫抖,倒像她才是病人。
“微微……”聶皓天快步上前,坐在床沿,伸手捧著她的臉,他激動得眼泛淚花:“微微,你醒了,你終於醒了。”
他把她抱進懷裡,她身體的溫度,胸前跳躍的心跳頻率,如此清晰而歡快的告訴他:她又活過來了。
他摟著她,在她的頸邊扁著嘴,很想哭。就似是有很多很多的委屈要向她傾訴,但是卻完全忘記自己應該從何說起。
她虛弱的任他摟著,眼神瞟向旁邊臉如死灰的駱靜宜:“我如果死了,你是不是就能很快樂?”
“微微,別說這樣的話。”他用臉貼著她的臉頰,眼裡有那麼深的疼痛和安慰:“嗯,你愛怎麼說就怎麼說。我活該、失去你我永遠不會快樂。”
那我們的小臻呢?失去他,我又怎麼可能還快樂?
正文 第260章 不要對他殘忍
林微的腦海中,聶臻從高橋上被張部長帶下,墜落地面,被瘋狂車子碾過的影像清晰而殘忍。
聽說大部分受重傷後的人,腦力都可能發生障礙,但為什麼我偏偏不?偏偏要那麼清晰的記得?我的孩子?
眼前抱著她的男人,如此溫柔情深,卻又如此冷漠殘忍。聶皓天,那是你的兒子,你為什麼下得了手?為什麼?
她用盡全力把聶皓天向外推開,他皺眉看著她,眸光泛起沉痛。門外,藍部長突然走了進來。
他望著剛醒來的林微,笑容溫厚,卻別有上位者的威嚴。他微笑對著聶皓天:“聶司令,我可以單獨和林小姐說幾句話嗎?”
當然可以!
聶皓天不捨的望著林微,輕拍她顫抖的手掌:“別怕,微微。”
“滾!”她瞪著他,恨不得上前撕開他偽裝的溫柔。就連我們的孩子,你都毫不憐惜,何談你愛著我?
病房內只餘下藍部長,他一直望著剛剛聶皓天出去的方向,一向都薄帶笑容的臉,此刻也嚴肅沉鬱得可怕。
他一直轉過身子背對著林微,似是不知如何開始這一段的談話。
林微冷“哼”一聲,胸前的傷口隱隱作痛:“我那天挾持了你,你是來追究責任的嗎?要殺要剮,你們認為,我還會在乎?”
“不,我是來求您的!”藍部長轉過身子,居高臨下的領袖,看著她的眼神帶著真誠的懇求:“我求您,不要對聶司令這麼殘忍。”
“哈哈哈……哈哈哈!”她笑,笑出了眼淚,捂胸的小手握成拳頭,淚珠兒滾下眼眶,她笑著伏倒,卻固執的向天大笑:“你們殺了我的孩子,到頭來,卻要我不要殘忍?那我的小臻呢?你們為什麼對他那麼殘忍?他才4歲,才4歲……”
藍部長上前,扶住在床上哭得伏倒的女人,他半跪在病床前,捧著她的手肘,沉痛的低著頭:“那不能怪聶司令。他為我,為國家、軍隊犧牲了太多太多。”
“我不知道什麼國家,軍隊,我只知道我的兒子死了,你們誰把他賠給我?”
她用力推開他,她不管面前跪著求她的這個人,已是這個國家未來的第一人。她只知道,她的兒子死了,再也回不來了。
“聶司令在狂訊囚禁之時,玩命逃出。但由於麻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