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們羨慕的物件。
給胡杏治病的那位鄉下大夫是一位很有意思的老人。五十多歲,矮矮小小,頭髮灰白,鬍子也是灰白的。他第一次給胡杏開溫中、扶陽、養血、止血的黃土湯的時候,怕病家不信,就大吹大擂,說他的藥方如何靈驗,如何藥到病除。他第二次給胡杏開益氣、暖胃的四磨湯的時候,說話就減少了,只是勸病家試試看,照理應該是有效的。到了三月底,胡杏真正活轉來了,他就給胡杏開“四君子湯”的人參、白朮、茯苓、甘草等等幾味藥,替她補氣、補血。可是這時候他反而十分矜持,一句話不說,好象他一點把握也沒有似的了。如是者又過了三個月,到了一千九百三十年的六月一日,恰好是舊曆的端午節這一天,胡杏果然完全痊癒了。雖然從外表看來,她是灰白了一點,瘦削了一點,也長高了一點,但是她那靈慧、矯捷、輕盈、安詳的風光氣韻卻完全恢復了。
電視一會兒就是南國風欄目。卻發現女主持人換了新面孔。張青染兩口子注意看了看新的女主持人,就你望著我,我望著你。半天劉儀才說,這不是麥娜嗎?琪琪早認出來了,喜得跳了起來,叫著娜姨,娜姨。張青染點點頭說,啊,是麥娜呀?不像平時那麼冷冰冰的,一眼還認不出了。劉儀就說,是呀,做主持的,要是冷若冰霜,有誰看你?南國風是市電視臺的一個綜藝欄目,每逢週三晚上黃金時間播出,收視率很高。
第280章 進階後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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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萍不免問他:“你是剛出國口來還是怎麼著?知道得這麼清楚!”來人端起茶來,呷了一口,嘆聲氣說:“我?哪就輪著我了呢?我還不是聽說的,昨晚上我剛在他家喝了人頭馬柯涅克,那酒名氣不小,其實不如峨塔自蘭地!”韓一潭就知道他的“包袱”要在這時候抖落,他與其說是炫耀關於西方社會的社交習俗,不如說是宣告他目前深入文壇所達到的程度。他所說到的,是文壇上眼下極紅的作家之一,剛從國外訪問歸來,韓一潭雖然早就跟認識那時候這位元來客還不知道跟哪兒窩著呢但始終沒有達到與其促膝共飲什麼“人頭馬柯涅克”的地步。現在的文壇就是這樣讓你眼花繚亂閃光的金子和如同金子般閃光的碎玻璃片,比“文革”前的十七年都有成幾何級數的增長。葛萍畢竟單純一些,她坐到摺疊椅上,面對著來客,同他對談起來。來客既然提到,她便很自然地問及他對一篇新作的評價,對方欣然作答不過,先引用了若干著名評論家的意見,有的還並不是公開發表的文章和言論,而是:“上星期我到他家,他正好剛看完的那一篇,他也是先問我印象如何……”以及:“……他讓我別給他傳出去,他呵呵地笑著說:傳出去,人家又該說我定調子了!……”葛萍竟坐在那裡,如聆佛音。
韓一潭皺著眉,只覺得耳膜刺痛,悶悶地抽菸。這位來客有一個響亮的筆名,叫龍點睛。算起來,韓一譚跟他認識也有六、七年了。他頭一回來韓一潭家,是一九七五年年底,戴著個栽絨雙耳帽,穿一身樸素的中山裝。韓一潭一聽他是從工廠來的,又說是剛開完支部會,便自然而然地對他肅然起敬。他拿出一卷詩來,畢恭畢敬地說:“請韓老師給我改改!”韓一潭當時就看了他那十幾首詩,主題都是“捍衛革命樣板戲”,以當時的標準而論,寫得相當“有激情”,而且也比較生動、形象,只是不夠洗練。韓一潭看完,便在燈下一首一首地給他講自己的印象,肯定他的優點,提出修改的建議……送走他後,第三天便接到了他的來信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