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讓他耗了不少精力。
他說孩子得的是急性腸炎,肚子拉得厲害,已經在醫院住了幾天了,今天剛見好了一點,可還是什麼都不能吃,快煩死了。
他一貫不耐煩的語氣中透著焦燥擔心,絲毫沒有我想象中的疏遠生分。我猶疑地聽著他的牢騷,心下也霍然明瞭,孩子的病因一定是他這個懶癌晚期的父親的傑作。
我斟詞酌句地說了幾句關心的話,讓他多注意孩子的飲食後,便讓兩個孩子通通電話,聊聊天,卻沒想這一聊,就聊到了醫院裡。
其實我心裡並沒有很想去的意願,奈何清清又哭又鬧,撒潑打滾的就是要去,大冷天的,愣是把外套脫了怎麼哄也不肯穿上。
而電話的那一頭,男人也突然叫住了我。
霽哥,你們……你就帶清清過來看看這臭小子吧,他也怪可憐的,躺床上動都動不了,也沒小夥伴可以陪他說話……
醫院裡的再次見面,距上次已相隔一個多月,雖是才過了養膘增肉的春節,可他們父子倆卻都像是剛遭了大劫般,一個乾乾瘦瘦臉色淡淡,一個滿臉鬍渣眼眶發黑。
見到我,他熟絡地招呼我並毫不介外地對我大倒苦水,一點沒有我預想中的尷尬與冷淡,彷彿年前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
然而,心下不自在的反倒是我了。
兩個孩子在床邊鬥嘴玩鬧,我坐在一旁,邊把臨時熬好帶來的清粥邊給孩子喂著,邊聽著他滔滔不絕地,運用各種奇妙的修辭手法,描繪著他們父子倆是如何度過了一個充滿奇幻色彩,而又暗無天日的春節。
他說,他請了一個星期的假,最遲明天就得讓孩子出院了。
孩子的情況還算不錯,只是要去上學還太勉強,如果他上班去了,孩子留在家裡就沒人照顧,這病要能全好還真不知道要何年何月。
我問他,你去上班了孩子怎麼辦?他媽呢,同意把孩子接走了不?
他嘆了口氣,低著頭一臉頹喪地抓了抓亂糟糟的頭髮,良久,才抬頭看著我,苦著臉搖搖頭說,本來還想再請幾天假的,可是公司開年都是春雷行動,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春雷行動是銷售部每年年初整頓市場的重要工作,力在加強駐外人員管理與經銷商溝通,說白了,就是給經銷商拜個晚年,順便提醒下市場人員該收收心好好工作了。
這項行動看著似乎無關緊要,但馮氏領導的眼裡卻是極關重要,所有相關人員無一例外的從不讓請假,除非你是半身不遂的下不了床。
看他愁眉苦臉的,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畢竟給不了他任何有解決問題的建議。我正想嘗試著問下他,是否需要我幫忙時,他突然開口低聲說,霽哥,到時候能不能麻煩你幫忙照看下這臭小子。
他忐忑的語氣讓我驚訝地一愣,沒想到他竟會先主動提出來,我本都已經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
他說,本來阿姨不在,你又那麼忙,也不該麻煩你的,可我這也實在是沒辦法了,拜託了。
見他一臉歉意和期待地看著我,我不自覺地點了點頭,應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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訾緒風視角:
這世上再沒誰比老子更苦逼的人了,剛過完年就把家搬到了醫院裡。
這事說起來還真特麼火大,次奧,冰箱裡的湯圓也是你個傻逼可以隨便拿出來生吃的麼?
正月十五老子煮給你吃的那熱呼呼、軟不啦嘰的東西都是羊屎麼?居然能讓你笨到把它當成冰淇凌翻出來嚼?
嘖,拉死你丫的活該!讓你這熊孩子多長點記性。
老子天天要上班,還得兩頭兼顧地早中晚一餐不落地給這小祖宗準備著,原本啥事都沒就已經累得夠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