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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要是滿了它們就沒有生活空間了,也不好。

他在意境上喜歡飽滿,然而他始終是現實的——這麼說,張藝謀未必同意,他偶爾會說,不能太主觀的。

說他的電影,這一部,突然沒有了愛情。

他說,有的,還是有的,大王子和王后之間,有一些時候,很短暫,還是有愛情的。

在深宮的非此即彼你死我活之中,愛情似乎綿軟無力。他幾乎完全不同意是年紀的緣故——“我之前還做了一個關於轟轟烈烈的愛情的故事,《十面埋伏》,那裡都是愛情。”

“還是題材的問題,故事要講什麼,都是有選擇的——這個不能太主觀的。”

開始不知道這是一個名利的事

他是一個大導演,用任何一種價值觀來衡量,他都會在首要位置。

“所謂高處不勝寒嘛,”他自己當然是瞭然的,“我在創作討論中是很平和的,正常人的樣子,至於做導演,或者有的時候,如果覺得我威嚴,那也就這樣了,這樣沒什麼好,也沒什麼不好,因為就是這樣了。”

他的常態,如果不笑,臉部表情非常嚴肅,那可能是因為線條和光線的關係,臉上陰影重,稜角亦分明。以前有人說他像一尊兵馬俑,不知道他怎麼想,好像確實有點像的。

但是他一旦毫無徵兆地笑起來,是暴雨之後的突然見陽,整個眉眼都會飛舞,又好像在逗趣。

“大牌演員還好些,他們有他們的自信;但是一定有其他演員,特別是新人,我就是再怎麼平易近人和藹可親,他們都是會哆嗦的,拍我一部戲,哆嗦三五個月,那是我沒有辦法的,一定會有這種情況的。”

商羊:士為知己者死的過程最動人(4)

他說話實在有趣,這個時候可以見識。他也是一個照顧情緒的人——也許在片場未必如此,因為作為一個工作地點,片場有它的特殊性,那裡常常需要一些方法才能達到目的,導演們往往有各自不同的而且也有違常態的方法來使演員達到要求——只是說平時,一個聊開的張藝謀是注意照顧情緒的,他會因為對於他說的話笑了或者疑惑了,重複一次笑料或者進一步作詳細的說明。

“我自己也有見到我敬重的不熟悉的那些前輩而哆嗦的,我也緊張,也不知道怎麼辦。”

在黑澤明的自傳《蛤蟆的油》封底,有張藝謀於1999年接受美國《時代週刊》採訪說過的一段話:在1978年考入北京電影學院之前,我對電影這門藝術一無所知。一年後,第一次看到黑澤明的電影《羅生門》。我一下子被它迷住了。幾年後,在法國戛納,我坐在一個不起眼的位置上,親眼目睹了黑澤明接受終身成就獎。他受到了東西方人民的熱愛和崇敬。我從未和他相遇,儘管曾經有過一次機會。有一次,我去東京辦事,一位日本友人建議我去見見黑澤明。我不敢去。無論如何,他是一位享譽全球的大師。在電影的王國裡,我那時不過是個小人物。

也許這個人就屬於他哆嗦的範疇。

理想的狀態是這樣的,對於一個藝術家來說——本人是越普通越好,作品是越驚世越好。他在盛名之下,怎麼才能始終聽到最肺腑的表白和最誠懇的指正呢?

“一開始學攝影,一方面是喜歡,另外一方面也是找一個出路;後來做導演,我不是說我多麼喜歡電影,不是這樣的;我也不知道這是一個名利上的事情,名利會隨著被肯定而來。名利這個東西一開始來了是覺得蠻好,後來就有點煩,現在是非常討厭。可是一個男人,做事情總是希望成功的,我的個性又要求我除非不做,做就要竭盡全力做好了……那麼做好了,就成了,功成名就,約束也就來了——這是一對矛盾,我解決不了。”

順境下還是覺得困境

“我現在的心態是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