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心路上出事,畢竟石城距邯鄲仍有十里,於是便主動請纓。
趙雍卻並未回答,只是停下步子望向樂毅道;“你這些日子在邯鄲城中可曾聽到些什麼不尋常之事。”
樂毅想了想,有些遲疑的點了點頭道;“聽到了一些,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主父您想要的。”
趙雍沉聲道;“說來聽聽。”
“諾。”
“十日前邯鄲城內突然流傳起一事,說是三年前被秦國扣押的楚王熊槐逃出了咸陽,一路向東狂奔逃到了趙地投奔我們趙國,希望我們趙國能為他主持公道。”
趙雍和趙信相視一眼,心中皆是覺得有些古怪。
像這麼涉及到朝堂的機密要事,向來是嚴加封鎖訊息的,可為何會在民間得意流傳。
難道是有人故意為之?
趙雍看著樂毅,沉聲又道;“繼續說下去。”
“諾。”
樂毅躬身應道,頓了頓又接著說道;“坊間傳言,說主父此時並不在邯鄲,大王和相國等一眾大臣因為懼怕秦國所以不敢收留楚王熊槐,而是強逼著邊關將士將熊槐驅逐出境。後來又傳出熊槐倉皇南逃想要投奔魏國,卻在路上被秦軍抓獲,羞憤之下吐血升斗,如今已經氣息奄奄,命在旦夕了。”
趙雍聽罷睚眥欲裂,失聲吼道;“什麼!”
吼聲在夜晚的街道顯得格外刺耳,遠處計程車卒紛紛探頭望來。樂毅和趙信見主父神情如此可怖,心中著實有些惶恐,對視一眼皆低頭不語。
趙雍怒目圓睜,重重的呼了幾息才強壓下心中的怒火。
他本以為就算趙何和肥義他們不主張與秦交惡,但如此大事身為兒子的趙何怎麼也要等自己回朝才會處置的。更別說追隨自己多年的肥義,他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對秦國的野心,本趙雍還以為肥義會壓下爭持,將熊槐暫且扣押同時和秦國虛以委蛇拖延下時間。
可偏偏就是趙何和肥義,那個自己曾經最寵愛的兒子,那個曾經自己信任的臣子,如今卻毫不猶豫的將自己拋在了一邊,甚至哪怕象徵性的派人請示都未作出。若不是樓緩見勢不妙派出趙信傳信,恐怕自己道現在還矇在鼓裡。
趙何和肥義如此作為,不僅僅讓趙雍失去了千載難逢攻滅秦國的機會,更讓他寒心不已。
被自己疼愛的兒子和最親近的朋友背叛,這是任何一個男人都無法忍受的,更何況是他趙雍。更為嚴重的是此舉無疑再向天下人宣佈,他趙雍已經逐漸去了對趙國的掌控力。
趙雍緊握拳頭,眼神不時閃過中的殺機,讓人望之心生畏懼。他這次是真的動了殺心,對肥義,對王黨。
趙信見主父半響未語,便上前小聲的說道;“主父,我想散播訊息的應該是樓相,他定是見無力阻止大王,所以在民間傳出此事,希望接著民憤向大王他們施壓,為主父造勢。”
樂毅在旁附和道;“正是,此事一傳出,整個邯鄲一片罵聲,軍中將士更是譁然。大夥都說趙國在主父帶領下數十年攻無不克,戰無不勝,從未畏懼過任何一國,即便是齊國和秦國也要看我們的臉色。可主父才一退位,我們趙國就變的這麼軟弱了,當真讓兄弟們難以接受。”
趙雍此時已經緩過氣來,聽到趙信和樂毅的話憤怒之情才稍稍緩和了些,點頭道:“樓緩到底是我多年的肱骨,關鍵時候還是得靠他。現在局勢雖然超出了我的掌控,但還不算太糟。”
眼中閃過了絲厲色,又道;“趙信,我們立刻回宮,我倒要看看,有誰敢當著寡人的面放肆。”
“諾。”趙信應命,心中卻沒由來的一陣緊張。
最害怕的事情終於要發生了,但願不要演變成一場流血宮變。
“樂毅。”
“卑職在。”樂毅心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