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來作為籌碼交換。
他記得夏流年第一次見到他時的情景,發了瘋一般掙脫了所有看護衝過來死死扯住他的衣服,像是一個剛剛從噩夢中掙扎出的人,沙啞著嗓子大叫:“遊夜,遊夜,我在這裡,你不要走!”
沈浩希當時覺得她就像一個入了迷的瘋子一樣的藝術家,在欣賞自己最喜愛的作品一般看著他。
那樣仿若不是這俗世之物的瞳仁,好像能透過一切描摹靈魂。
這般歇斯底里,讓他晃神,彷彿他若推開她,她便萬劫不復。
下一秒,他便自動忽略了一時的失神,剩下的只有一個想法………
這是一個極美的女人,這亦是一個天價的商品。
最重要的是,這樣一個瘋狂痴迷的女人無比好掌控,如果他掌握了她所有的致命點,他可以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一切的發生,他都可以瞭如指掌。
所以當夏志遠要求這樣一個婚姻的時候,他並沒有拒絕這樣一個精神病,而是把條件開得儘可能高,夏志遠對女兒的溺愛眾所周知。
這三年來,夏志遠對他萬分滿意,因為夏流年這三年來一直安安靜靜不再發狂。
一個沈浩希勝過所有昂貴的藥物。
…
…
“遊夜,我好想你。”夏流年的語氣滿是委屈,眸光閃動。
沈浩希才突然發覺自己的確已經很久沒回來過了,呵,三年,他也不免膩了這樣的戲劇。
他的婚姻,不過是一場盛大的抄襲,無論怎樣都會覺得沒有意思。
“嗯,我知道,我也想你,流年。這裡風大,我們回去說好不好?”像是哄小孩子一般溫柔寵溺地說著,把夏流年攔腰抱起,“是不是又瘦了,又不乖乖吃飯?”
夏流年清秀的眉毛輕輕蹙起,緊緊抓著沈浩希淺灰色Cenci襯衣領口:“我吃不下。”
“身體不舒服嗎?”這樣極致的體貼沈浩希已經習慣,這樣一個嬌貴的大小姐絕對不允許他有任何忽視。
“不是,因為……我已經有兩個月三天零八個小時沒有見到你了。”夏流年小心翼翼地抬頭看他,漂亮的眼眸中已經氤氳出水汽。
“是我的錯,下次不會了。我答應你每個星期都會來看你,嗯?”隨口哄著,腳步已經到了臥室,輕柔地把夏流年放在床邊,“乖乖聽話,好不好?”
“嗯……”夏流年心滿意足地低頭,突然想起來,“啊,現在已經很晚了,明天有課嗎?”
“嗯,有的。”沈浩希露出有些發愁的表情,然後等到了他想要的回答。
“那快睡吧,我乖乖的,不會吵你。”夏流年連忙十分懂事地說。
“好,你也早點睡,不要胡思亂想。”輕輕吻了吻那宛若初綻花苞一般細嫩溫軟的臉頰,脫去外套躺下。
夏流年的生活永遠停留在三年前的夏天之前。
永遠停留在她的十九歲。
純淨明朗,不染纖塵。
這是她醒著的時刻。
每當她睡過去,就會陷入無休止的噩夢當中,她永遠不知道自己睡著時候的表情是多麼痛苦。
沈浩希閉著眼睛等了一會兒,果然,身旁睡過去的夏流年開始哭。
他起身,聽著淒涼無助的哭泣,皺眉,然後輕輕起身離開。
…
…
“尹清,看好她,不要讓我懷疑你的能力。還有,把通往頂層的門鎖上。”低聲吩咐,然後推門出去,沒有絲毫留戀。
尹清看著緊緊合上的大門把外界的光線驅趕而出,面無表情地回房間睡覺。
整個別墅像是久年不曾住人的古老城堡,死氣沉沉地尊貴著,哭聲若隱若顯,虛幻虛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