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流年湧出一陣莫名的酸楚,繼而是委屈眷戀,而所有感情就在下一秒全部化為冰冷,冷到骨髓裡,冷得她全身的血液都凍住不再流淌。
他的身後跟著一個俏麗嬌潤的小女人,淺粉色的圍脖襯得她面若桃花,一雙白色筒靴恰到好處地修飾她修長而纖細的雙腿,她親暱地挽著他的手臂,糾纏著在他耳邊說著什麼,而他一臉寵溺地點頭,表情柔和到刺眼。
原來不是。
……果然,不是。
拍賣會已經開始,枯燥冗長的陳詞她絲毫沒有聽到,只是難以置信地盯著坐在斜前方的兩人,她等了那麼久,竟是這樣的結果麼?
他說的那樣懇切,他的表情那樣真切,到頭來竟抵不過短短一年時間?
她突然懷疑了,她究竟是因為什麼而充滿期待,又是因為什麼而放棄了輕生的念頭。
她簡直連呼吸都順暢不起來,什麼叫做屢教不改,什麼叫做執迷不悟,全都是在說她啊!
她日夜牽掛,他倒依舊逍遙得很,根本沒把她放在心上。
夏流年緊緊地捏著腕上的銀鐲,絲毫沒感覺到手指已經被鉻的疼痛難忍,目光依舊死死的盯著那兩個人的身影,心臟被壓得難受,她覺得自己已經足以做到堅強面對一切,卻依舊被他每一個體貼細微的動作刺得心陣陣絞痛。
就這樣滿腔滿腹的洶湧壓抑地僵坐在那裡,直到身旁的貼身助理低聲詢問:“小姐,不舉牌麼?”
這次的拍賣品是《蓬帕杜爾侯爵夫人全身像》,畫家莫里斯…康坦?德拉圖爾之作,畫中的侯爵夫人坐在一間裝潢精美,飾以藍綠色調描繪、金色勾勒的華麗細木牆裾的書房裡,高雅而傲慢。
夏流年就是衝著這幅畫來的,而此刻她的全部神經都像是被韌猛的海浪衝刷過一遍,又空又疼。
這時,她看到那個可愛的少女舉牌,一億。
一時間無人出更高的價,有目光不時地落在少女的身上,而少女一旁的沈浩希依舊是一副毫無興致的模樣,閒淡地坐在那裡,右手撐著下頜,優哉遊哉地掃視著前方,眼神並沒有焦距,精緻的側臉在奢華的背景下絲毫不讓人覺得遜色。
“兩億。”夏流年鬼使神差地對身旁的助理說。
出手就是兩億,在場的都是各路富豪,也被這樣的手筆驚得倒抽了一口氣。
而那少女依舊淡定,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樣,不緊不慢地繼續舉牌,三億。
瞬間漲到了三億,在場的人不禁開始竊竊私語。
“四億。”夏流年狠狠地說著,從未見過夏流年如此目露兇光的面目,助理不禁愣了愣,然後趕緊舉牌。
粉衣少女不禁蹙眉,一副悻悻的模樣,想要繼續出價,卻被沈浩希按住了手臂,有些委屈不滿地轉頭:“我就是衝著這幅畫來的,我還買不起不成?”
“對方似乎也是,你喜歡的東西太多了,沒了這個還有那個,花這麼高的價錢,可以買你更喜歡的了。”沈浩希淡淡地說著,嗓音低沉清冷,沉穩的語氣讓人無力反駁。
少女嘟著嘴看著他,滿眼的不開心,沈浩希不禁笑了出來,抬手揉了揉她的頭髮:“乖。”
這個動作,這個口型,夏流年打眼就知道他在說什麼,心中狠狠地一緊,低聲對助理說:“一會兒去把這幅畫送給那位小姐。”
作者有話要說:倫家介個玻璃心被乃們的評論桑的好幾天碼不動字鳥(ㄒoㄒ)//
誰來安慰倫家一下~》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