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煉氣修士的真正身份,倒是人人都記住了被打成喪家犬的青木道人。而這傳言初始傳來時,青木道人怒氣填胸,不顧一切的大開殺戒,把所有敢亂嚼舌根的修士屠戮一空。
但時移地易,傳言的人非但不減反而越來越多,傳回的傳聞也越來越離譜。青木道人儘管是無人敢惹的元嬰修士,但總不可能每一個傳言的修士都殺乾淨惹起眾怨吧?到最後也只能聽之任之。
這一路上走來都遮頭掩面,堂堂元嬰修士淪落到此地步,免不了面上無光心中有氣了。
青木道人數百年人生從未試過如此屈憋。在他看來,這一切過錯自然都得算在活該被千刀萬剮的魏凡身上了。然而以青木道人這般勢力,傾盡全力竟然也調查不出魏凡這小蝦米分毫來歷資訊,而魏凡本人則受到天玄門的層層庇護,青木道人就算再自恃身份,也沒有資格和勇氣上門找茬去。一個天閒子楚昂就夠他憷的了,更何況還有並駕齊驅的其餘天玄六子?
魏凡必須死,只有他死了才能洗刷掉自己這份屈辱,這是毫無商量餘地的。青木道人自知以自己的能力,短暫時間內只怕也不能報仇雪恨。可是他一刻也等待不下去了,這才不遠萬里,風塵僕僕的趕到這曲臨城中來。
再待著也是窩囊,瞧瞧日已至午,青木道人便到著一肚子氣離開酒肆,在轉過數道街巷後,拐進了一處略顯蕭條的小店之中。
這小店專營饅頭豆漿之類的小吃,規模並不大,店內只有一個凡人小二在眯眼打瞌睡。見來了客人,慌忙打起精神,笑臉相迎道:“這位爺想吃要點什麼吃喝?小的馬上給您備來。”
青木道人瞥了店小二一眼,淡淡道:“我要買饅頭,買半個。”
小二面上笑容斂去。小心環顧四周,見無人注意,便點了點頭,低聲道:“暗號是對的。掌櫃在內,這位爺裡面請。”
青木道人跟在小二身後,穿越狹窄的門道後,進入到了一處寬敞的內堂。
內堂並無多餘裝飾,只在主案上有一小號旗,邊上繡著一個細小的“荊”字。
只此一旗號,青木道人便知自己沒有找錯地方了。
一個姓氏,一種手藝,無出其右。
主賣饅頭,兼賣人頭,無往不利。
泱泱晉國,只此一家,別無分店。
負責接待的掌櫃是個肥矮身材的老者。雖然只有築基修為且一副弱不禁風老相,然而面對青木道人這位元嬰修士卻能處之泰然,不吭不卑的開口道:“這位前輩既然想買人頭,便應該知道本店規矩。本店只殺聲名顯赫之輩,無名小卒恕不受理。若為修士輩,築基期起三千靈石,每往上進階一級增加一千靈石,結丹後則以倍翻,有門第家世者價格再按實細議……”
青木道人有些不耐煩,直接打斷道:“殺天玄門門主女婿,該付多少?”
“天玄門!”老者神色微變,頓了頓後,為難開口道:“請恕小店店小力弱,此事實在無能為力!”
“這生意,你不接?”青木道人面色微慍,冷嘲道:“想不到堂堂荊家,竟也是徒有虛名,被這天玄門之名嚇退!哼,竟把期望放在你們身上,算老夫眼拙了!”
老者眉頭深皺,面上明顯不悅,卻沒有言語回敬。青木道人見多耗無益,正要拂袖而去,一把清脆女聲卻從內門傳出:“前輩慎言!荊家千年字號口碑,容不得一絲褻瀆汙衊!我荊家又豈會怕那天玄門,這生意,我接下了。”
話音剛落,內門轉出一武士裝束打扮的颯爽少女。此女面容俏麗清純,雖盡力作老成狀,但面相上卻明顯帶著未完全褪去的稚氣,兩者相襯之下倒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了。
老者面露緊張,小聲對道少女:“小姐切勿魯莽!這生意,咱接不下!”
“我自有主張!”少女不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