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道友,”劉明湘拱手道:“可否通融我們進去瞧一瞧——”
“不行。”領頭修士連連擺手,晃得劉明湘眼暈。
“雲隱宗——”
“聽不懂人話?”
“只說幾句話……很快就出來……”
“裡面關的是宗盟重犯,我擔待不起。”
“我們兩個弱女子……”
“我們修士界還有弱女子?”領頭修士說完,引得旁邊一隊修士齊齊鬨笑。
倒唐仙的火氣激起來了,“看你們一個個好端端的嬉皮笑臉,一定是大後方來的罷?”
她指了指門後,“這裡面關的都是攻城戰中捨生忘死的戰士,你們憑什麼——”
“你們身上要是有這——”領頭修士敞開衣領,露出胸口一道長長的,尚未結痂的猙獰傷口,“我就放你們進去。”
唐仙轉頭看劉明湘,“這……”
“唉……”劉明湘探著腦袋往大門裡瞧了瞧,“這回可糟糕了……”
(三)
臨時改造的監牢之內。
顧乃春和元貞雙手靠著禁魔鏈,被執法修士押了進來,各自關在一間獨牢之內。
這裡陰暗潮溼,有邪風蝕骨,他們渾身法力被禁,好不難過。
旁邊忽然傳來狗戴勝嘿嘿笑聲:“你們兩個怎麼回來了。”
兩個人都不說話。
狗戴勝原本躺在一片茅草堆上,這時坐了起來,笑道:“來的好哇,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沒道理你們兩個不仗義的不來陪我。”
二人四處打量,才發現這一片除了狗戴勝,還有寶慧——她一個人盤腿坐在對面的獨牢之中默不作聲。
待押送修士離去之後,元貞便靠向顧乃春的牢房,說道:
“掌門的罪證坐實,抵賴是抵不掉的。為今之計,只有想方設法減免我們的罪過。”
“從本宗立的功勞著手?”
“我們拼死一戰,才能力保陣盤法柱不失,這算不算大功一件?我聽說宗門已將本宗交由大威營、降世營聯手處置,我們只要找到合適的人選幫忙說話,總有的挽救。”
顧乃春道:“大威營那邊我有一位故友可以幫忙,雲隱宗這邊……一時想不起……”
元貞道:“你竟忘了他?”
顧乃春遲疑了一瞬,又說道。
“一個通靈境弟子,說話能有幾斤分量?”
“他是李雲憬的徒弟,”元貞道:“你大概不知道,當日力挽狂瀾的靈石便是魏不二送來的。立了這等不世奇功,再加上本宗力守法柱的功勞,掌門師兄也已畏罪自裁,頭罪已誅,我們的罪責大有可能減免的。”
“要借魏不二的功勞來抵消本宗罪過,恐怕他自己的賞賜要削減不少……他能願意麼?”
“這事得看由誰來說——狗長老素來與不二關係不差,還得由他出馬。”
狗戴勝道:“你們兩個,還要點臉麼?”
元貞摸著黑,走向狗戴勝的牢房,只看見一片陰暗之中,狗戴勝的兩個眼睛圓睜睜瞧著自己,冷不防將他嚇了一跳。
“我的命不打緊,”他強壓住心悸,說道,“但云隱宗的基業就此葬送,你甘心麼?”
狗戴勝道:“各人自有各人命,老天若真的想叫本宗大廈傾塌,我們也只好聽天由命。”
“認識你百多年,怎麼從沒發現你是這樣一個死腦筋?”
這時候,從走廊傳來隱隱腳步聲。
不一會兒,一個大威營地橋境修士從黑暗中走進來,徑直找到顧乃春,“顧兄,叫你受委屈啦。”
“巴兄,巴兄啊,”元貞先湊了上來——這位顧乃春的故友名叫巴郎,他也勉強認得,“可有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