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靈心點了點頭,他一直沒有停止探查舉動,探查的範圍也漸漸擴大,“不知道你是否還記得,早些年,因身份暴露叛出本宗的那位張潮生張前輩。”
“張潮生,”聽到這個名字,何晶晶顯然有些吃驚,立時明白了什麼,“你的意思是,這兇徒與張潮生是同類身份?”
“只能說很有可能。這樣便可以解釋,為什麼他的戰力會有如此爆炸式的增長。”
何靈心這般說著,自家的思路也更加清晰。
“而且,據我所知,殺戮魔修識海中血氣充盈,在天人境之前,很少有人能時刻保持頭腦清醒,隨時會陷入殺意衝動之中。隨著修為增進,這種衝動也會愈加頻繁。”
“尤其是,屠戮這般多性命之後,他識海中的血氣聚集到可怕的地步,更難保持理智。按理而言,應當很容易暴露蹤跡。”
“但在血夜之後,我們封山密集搜尋,連飛蚊也難放過,甚至動用了專門追蹤魔修的靈獸,竟然還未發現其身影,也可以間接證明我的推斷。”
“你說得很有道理。”何晶晶聽罷,面容一肅,終於被其所言說動,“聽你一番話,我忽然覺得自家心裡踏實許多。”
密室房門緊閉,屋裡瀰漫著何晶晶身上的體香。
何靈心下意識皺了皺眉頭。
事實上,對於這位樣貌美豔,但風評不是很好的本家堂姐,他一直沒有很好的映像。
傳言中何晶晶的夫君死於一場意外。
可何靈心卻從蛛絲馬跡中,發現事情的真相併沒有這麼簡單。
他無意探究和揭穿這位堂姐的過往,也無意與她產生任何形式上的情感接近。
但何晶晶已經走到他的身邊,眼神異常堅定,“我想,以你的能力,本領和見識,找到那兇徒,只是時間早晚的事情。只要你肯堅持下去。”
她頓了頓,“你知道這兇徒對我的意義,只要你能幫我將他繩之以法,我願意……”
“不必,”何靈心搖頭,面色平靜地走開,又開啟一面櫃門,眼神裡都是冰冷和必殺之意,“兇徒殺了我哥,我比你更想殺了他。”
他更記得,在臨行之前,【三花洞】現今掌舵人何放叮囑自己的話。
“【三花洞】風雨飄搖,時日艱難,我們能否重獲峰主信任,希望全寄於血夜之案能否破獲,兇徒能否落網,我對靈心你寄盼極重,百倍信任,望你能大顯身手,力挽狂瀾,為我【三花洞】打一場大大的翻身仗!”
話音猶在耳邊,何靈心覺得自家重擔在肩,若不能拿住兇徒,實無顏再回【三花洞】了。
事實上,三年前查辦血夜之案的時候,他正處於突破瓶頸的關鍵時刻,閉關已有三月。
這是事關個人大道長遠的大事重事,何放顧及於此,未曾將他從閉關中喚起。
倘若當時何靈心便牽頭調查之事,斷不會有後來的雲隱宗舉宗被施密術,繼而損害大道本源、折損陽壽一事,更不會叫兇徒逍遙法外至今。
想到這裡,他心中更有愧疚之情,捉拿兇徒的意念更為堅定。
“二位前輩,”這個時候,舟行執事從門外傳音道:“本行所有修士雜役已然到齊,聽候前輩差遣。”
何靈心從思緒中退出來,目光向外,“花名冊給我,叫他們五人一組進來。”
舟行裡所有人的記憶他都要過一遍。
在這間密室之內,比較容易喚起與之相關的記憶,倘有人與航行記錄失竊有關,在這裡會形成更清晰的顯像。
……
“如何?”何晶晶焦急問道。
此刻,舟行諸人已全部驗過,密室之中便只剩【三花洞】二人。
何靈心恍若未曾聽聞所問,臉色發白,額頭冒汗,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