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方盒,一把塞到執事袖子裡。
“我知道一階飛舟現今緊張……”
“魏不二!”
那執事眼睛一瞪,“你吃了豹子膽,敢來行賄於我?你可知我兩袖清風,一世英名,從未拿過旁人一針一線,否則怎麼會被楚憤大人看中,委以如此重任。”
說著,將盒子從袖中拿出,又抓住不二的衣襟,“走,你跟我走。我要讓全營的修士來看看,李大帥教出什麼樣的好徒弟。”
不二卻道:“大人不妨看看盒中之物,再將我拉出去也不遲。”
“哼。你盒中便是放得金山銀山,珍奇異寶,我也懶得去看……”
嘴裡說著,卻到底將盒子開啟了一條縫,一股如桂花般的清香淡淡溢位來。
他當即愣住了。
旋即徹底開啟盒子,把腦袋湊過去使勁兒去聞——滿臉不可思議的神情。
原來,盒中乃是一方解藥——正好對症吳姓執事膝下獨子多年不治的頑疾。他苦尋多年,卻始終未能得手,正為此心力憔悴呢。
不二早先蒐集降世營內勢力劃分,就猜測此人要被楚憤選作分配船艇的修士,便叫尋過趁著私運貨物,先一步備下了解藥。
執事眼看盒中之物,自然心動不已。
但稍作尋思,忽然想明白了。
“你調查我?”
他目中怒火更甚,旋即盒子高舉手中,大聲道,“別以為使這些小伎倆,就能叫我——”
“叫大人一定同意,”魏不二卻道:“我有三個理由。”
吳姓執事冷笑一聲,“好大的口氣。我告訴你,降世營姓楚,絕不姓李。”
“第一,我等得起。大人說一階飛舟早就分配完畢,”不二道:“但大人剛不久才確定了身份,怎麼分配完畢?另一位執事是李大帥的人,我知道你們兩個手中各有一些名額在手,再過一兩個月,我還怕得不到一階飛舟麼?”
吳姓執事道:“那你就去等。”
不二又道:“第二,大人卻等不起。令公子頑疾多年,今年越發惡化。這解藥早用早好,再遲一些,神仙也治不了。人道老牛舐犢、烏鳥私情,你忍心眼睜睜看著令公子被病魔索了命?”
吳姓執事神色一暗,“我豈能因自傢俬情,辜負楚憤大人器重。”
不二再道:“第三,你今日為難我,不過因為我是大帥的弟子,你是楚副將的人。但若仔細想一想,此事說破了天,不過是個一階飛舟。你把飛舟給我,李大帥也不能因此將楚副將壓到腳底喘不過氣來。你不給飛舟,楚副將也不能因此翻身,成了降世營大帥。”
“你若想以此去訛詐大帥,你且看看憑你的本領,能否在我眼皮子底下出得此門。便算出得了門,見得著大帥。今日之事,也不過是芝麻穀子的小事,能追究到哪一個頭上?反倒是你,一個通靈境執事,因此得罪了大帥,是否得不償失。”
“降世營的確姓楚。但說到底,還是大帥說了算。楚憤年紀已高,還能在這裡待多久?哪一日遣回本山都不足為其,執事為什麼不給自己多留一條後路——這只是舉手之勞的事。”
“我……”
吳姓執事沉默許久,又道,“我豈是這等背信棄義之徒。”
說著,作勢將盒子推回。
但已不是方才鐵骨錚錚,非要叫魏不二身敗名裂的清官做派……
此事搞定了。
(五)
時已入夜,月朗星稀。
沿途的夜林被風莎莎吹動,叫人覺得整個林子都歡暢起來。
敲定了兩件大事,不二回家的路上分外輕快。
比起實實在在得收穫,令他更高興的是,在沒有畢蜚的幫助下,自己對未來的走向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