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往牽起的意識深處的神經痛感,她下意識捂住那抹刀疤的位置,她以為,她與他此生再不會有任何瓜葛了,不曾想,命運,卻再一次捉弄了她。
她晃晃悠悠走出公司大門,拿出手機撥了出去,裡面很快傳來田惠嬌柔的聲音:“親愛的,想我了?”
她怔怔望著前方馬路湧動的車流,好一會兒,顫顫開口:“收購我們公司的……是雲天澤……”
那邊靜默了一會兒傳來田惠焦急的聲音:“你在公司門口等我,我馬上去接你。”
她倚著沙發坐在地板上怔怔看著水晶杯裡的紅色液體,面色桃紅,眼神迷離,一旁的田惠嘆了口氣:“他在香港的企業已經做得夠大了,如今竟然進軍大陸了。”
她勾唇笑了笑,眼睛裡卻沒有笑意:“大陸是塊肥肉,人人都想吃一口。”愣了一下,冷冷看了一眼田惠:“你都知道什麼?”
田惠優雅地喝了一口紅酒,伸出修長手指嬌俏地撥了一下劉海兒,動作嫵媚動人:“八年來,你拒絕著任何與香港有關的新聞,可是我卻一直在關注。當年雲氏企業活下來的唯一繼承人云天澤入獄的訊息轟動全港,他當年被判刑三年,三年後出獄繼承了父親的產業,他是一個非常有能力的人,五年的時間,一躍成為香港的有名富商,擁有好幾傢俬人銀行。並且,他一直都沒有結婚,偶爾會傳些緋聞,等到傳下一次緋聞的時候,女主角就換了。”
是的,八年來,她一直拒絕著有關香港的任何訊息,也沒有人敢在她面前提起雲天澤三個字,甚至,沈明濤根本就不知道有云天澤的存在,對於她的傷,她也只說曾經遇到搶劫,被劫匪傷的。那些記憶,那些傷痛,她不願想起,也不讓自己想起,只當,那是一場噩夢,夢醒了,那些夢境中的場景就都不重要了。
田惠忽然放下酒杯,俯身看著她的眼睛,難得一副認真的模樣:“雯雯,他出獄的那天,恰巧是你和沈明濤結婚的那天。”
她手指猛地扣緊酒杯,不動聲色避開田惠的視線,狠狠喝了一口酒。
田惠像似不肯饒了她:“五年來,大陸不是沒有他的產業,可是他一直很低調,而如今,卻在這個微妙的時候,高調投入大量資金在大陸建最大分公司,更是高調地把你們那個連中型企業邊都沒達到的天航軟體公司收購了,你說他是不是錢多的沒地方花了?”
她抬頭看田惠,冷淡的眼神中多了一絲醉意:“你到底想說什麼?”
田惠輕輕一笑:“林雯,你那麼聰明會不知道我想說什麼?”
她又喝了一口酒,笑笑:“惠惠,我已經不小了,早過了充滿少女幻想的年齡了。”
她醉眼朦朧地看著田惠,明明笑著,眼中卻有著一抹極難察覺的傷痛,慢慢把頭擱在沙發上,柔順的長髮沿著光潔的肩頭滑下,像一潭瀑布傾瀉,她輕輕地笑:“如今的我,再不會相信什麼所為的愛情和婚姻了,一個人,真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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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過去了,公司除了換了一個只出現一次再未出現的頂頭上司以外,其他的一概未變,每一位員工都踏踏實實守在自己的工作崗位上,甚至,愈發的奮發圖強了,真不知道被灌了什麼迷|藥,整個被洗|腦了。
而辦公室裡幾個年齡小的女孩子整日裡討論的都是新任總裁怎麼怎麼冷酷迷人,怎麼怎麼富可敵國,怎麼怎麼能力無限……年幼時的慘烈市井打拼,年長時的豪門兄弟相殘,被同父異母的哥哥逼迫,被陰險狡詐的叔叔陷害,與各大明星名模的情感糾葛……恨不得把總裁家祖墳十八代都挖出來研究,簡直可以寫出一部跌宕起伏驚天地泣鬼神的都市勵志言情小說。
只可惜,竟再未有機會一睹神一般的總裁聖顏,頗為鬱悶,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