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溫柔的淺笑,輕輕把髮卡別在她的頭上,那個時候,他沒有戴手套。
父母看她狀態不對,急忙上前詢問:“雯雯,怎麼了?不舒服嗎?”
她木然搖搖頭,仍舊沒有說話。
男警察笑得更加和藹了:“他是香港警方通緝的殺人犯雲天澤,香港警方一個月前就同大陸警方聯絡,雲天澤和他的同夥偷偷逃到了大陸,希望大陸警方配合抓捕。”
她微微蹙了蹙眉,“同夥”兩個字讓她非常反感,可是,一切都暴露了,都是因為她,她終於動了動唇角:“他沒有殺他的哥哥,他是被人陷害的。”
兩位警察相互交換了一個滿意的眼神,女警察拿出一張通緝令在她眼前慢慢展開,一張陌生又熟悉的冷峻面龐一點一點清晰出現。
女警花笑笑:“主要是這個人長得太出眾,讓人見過一次想忘掉都難,那晚診治你的醫生和護士都辨認了,送你到醫院,給你交了五萬醫療費的人就是雲天澤。聽說抱著渾身是血的你衝進醫院時,他的臉色比你還白,連連懇求醫護人員一定要救你,又跑出去不知道從哪裡取來五萬塊錢給你交了住院費,之後把你的手機交給醫護人員,不知了去向。”
她手指緊緊扣住被子不想讓自己掉眼淚,眼中的霧氣還是迅速凝成水滴,不聽話地噼裡啪啦滾落下來。父母看了看她,又彼此交換了一個眼色,一臉的憂慮。
女警花把通緝令放到她的被子上,又向前推了推,俯身靜靜看著她的眼睛:“他是不是被人陷害警方會調查清楚,他這樣逃下去只會罪上加罪,其實,他對你還是很不錯的對不對?你願意眼睜睜看著他走上一條不歸路嗎?你可以幫他的。”
她終於明白了,他們是想讓她引雲天澤出現,她靜靜看著兩位年輕警察,雖然都是一臉和藹可親的笑,眼神深處卻明顯寫著:你和雲天澤有著不同尋常的男女關係。
她默默低下頭:“我那天攝影採風迷路了,誤闖了他住的地方,他不是一個壞人,他留下我只是因為他受了傷,需要我幫他包紮傷口,我到底是害怕他,夜裡偷偷逃了,不小心掉下了山,他應該是內疚自責,所以救了我。你們太高估我在他心裡的地位了,我沒有那麼大的能力,我幫不了他,也幫不了你們。”
女警花慢慢直起身子,語氣帶著幾分嚴肅:“林雯同學,你以為你是在幫他嗎?你這樣只會害了他。”
她狠狠按著頭,疲憊地閉上了眼睛:“我頭好痛,讓我休息休息好嗎?”
女警花還想說什麼被男警察阻止了,男警察溫和笑笑:“你好好休息,想好了隨時聯絡我們。”
她虛弱地睜開眼睛點了點頭,說了聲:“謝謝,我會的。”
她一直目送他們離開,男警察關門的時候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不知道是不是受傷的人都比較脆弱,那一眼讓她感到莫名的恐慌,她急忙閉上眼睛平復心頭的不安,她也不知道怎樣是幫他,怎樣是害他,她只知道,她希望他是平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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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從未有過的沉重,好乏,好累,明明想睜開眼睛卻怎麼都睜不開,動了動唇卻發不出一絲聲音,身邊異常的安靜,安靜得讓她感到害怕。
迷迷糊糊中似乎有一隻溫暖的手掌輕輕撫上臉頰,小心翼翼地摩挲,那種感覺不是父母觸控她的感覺,很陌生,卻帶著讓人安心的憐愛溫柔。
有炙熱的氣息撲向鼻端,然後,唇被柔軟的物體覆住,那一瞬,像有電流透過全身,身子控制不住地顫抖起來,是他,竟然是他,他是第一個吻過她的人,她記得他的氣息,雖然,她從來沒有刻意記過。
他怎麼會來?他怎麼會來?腦海中像有一顆炸|彈炸開,她想起男警察離開時那個意味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