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兇猛的動物】………
“別碰我!”張玉玲抽回了手:“高中老同學哪個不知道我喜歡你?我知道你根本就沒把我放在心。也許這有點冤枉你,你心裡的確是有我,不過平時都是收在了一個角落裡。現在你和武清吹了,這才掉過頭來找我。你把我當什麼了,後備軍還是主力替補啊?”
“冤枉,我比竇娥還冤,我對天發誓,我絕對是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這幾天,我不知怎麼的,老是想起以前的事情,我發現……我……我真的是喜……”張玉玲用手把賀冬青的嘴捂了,“歡你”兩個字支支吾吾得聽不清楚:“七年前,我送你情時候,我就等你說這句話,結果我在工農兵電影院門前傻傻得等了你一下午,最後你沒來。高中三年,我們幾乎天天下學在一起,我一直等著你說這句話,可是你成天嘻嘻哈哈什麼也沒說。大學的時候,我隔三差五的給你打電話,就等著哪天你和我說這句話,可是等了一個多月你告訴我:你喜歡了一個女孩,叫做武清。你這個混蛋,我給了你這麼多機會,還特地跑到北城去看你,可是你連和我獨處的時間都沒給我留下,天天帶著武清在我面前晃。有時候我覺得自己真是太可憐了,甚至還有些賤。現在你想說了,可是我不想聽。好馬還不吃回頭草呢?”
張玉玲站了起來,:“你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你當我是什麼呀。我告訴你——臭男人,沒門!”:說完踢了賀冬青一腳,轉身就走。
“哇靠!”賀冬青捂著右腿:“又是右腿,還是這裡,你不是在校參加了足球隊!中國女子足球隊沒發現你這個人才真是可惜了。”一抬頭,已經沒了影子。他把褲子擼了來,只見右腿漆蓋下方烏青一片。嘆了口氣,使勁的揉了揉:“嗨,女人啊。兇猛的動物!”
病房靠走廊的窗臺邊,張玉玲咬著嘴唇偷偷的往房間裡看。她小聲的自言自語:“張玉玲,你別心軟。這一次一定要讓他好好的追你一次,非追的他筋疲力盡不可。輕易得到的東西他是不會珍惜的。”她躡手躡腳的向樓梯口走去。
賀冬青重又躺在病床無聊的翻著大概是老媽幫他帶過來的兩本證券。可是一點心思也沒有,根本看不下去。以後自己該怎麼辦呢?這真是一個嚴峻而又現實的問題。他快速的翻動著頁,忽然一張名片露了出來。他拿了出來,只見燙金色的名片的正面只有龍飛鳳舞的三個大字:葉一凡。因為老頭臨走的時候說的最後一句話就是:“小子,沒什麼事,不要打我電話,我很忙!”所以一個多月了,賀冬青從來沒有打過這個電話,這張名片他也一直拿著做籤用。
手拿著這張名片,賀冬青想:沒事不找你,可是我現在不但有事,而且是很有事,再不找你,那你給我名片也沒有什麼用了。如果你也幫不了我,那我也只能幫吳姐她們操盤了。
賀冬青摸了一下掛在一旁自己的牛仔衣,錢包裡還有三百多塊錢,這還是當天準備好嚇唬了李軍等人之後,晚請侯勇等人吃飯的錢。他自言自語說:“應該夠了!”
他換下了病號衣,穿了牛仔衣,換自己的大褲衩,出了病房。醫院的電話都不讓打長途。他只好出了醫院大門,旁邊的一家雜貨小店面掛著一個牌子——長途電話。
“大媽,可以打長途嗎?”
“不認識字啊?打哪啊?”一個五十多歲的婦女一邊嗑著瓜子一邊開啟了窗子,把裡面那部可以打長途的電話機拿了出來。
“香港。”賀冬青點了一下頭。
大媽白了他一眼。把電話收回,窗子重新又關了:“小夥子,逗我老婆子開心,很好玩嗎?”
“大媽,我真是打香港長途。”賀冬青晃了晃手的名片。
“是嗎?”大媽搖了搖頭:“我們這路邊小店哪裡會開通國家長途呢?你這不是開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