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盞,我們走吧,禰郢堂說。他不想跟他的娘爭論什麼,小鶉站在他的旁邊,他把小盞扶上小鶉的背上,然後自己在坐上去,景汧則滿意的笑了,那種笑容他默默地看在眼裡,她對小盞的期待,超過了任何一樣事物,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麼,有人在劍士居學了幾十年也沒有個因果。
小鶉在這個時候騰空飛起,它最清楚禰郢堂心裡在想什麼,而它從那天在空中接住小盞時,就感到了她的不同,往往獸類的感覺要比人來的精準,它們也會自己選擇主人,它們其實要比人類聰明,只可惜它們不會人類的語言,即使明白一些事情也無法敘述給主人,就像小鶉,無法將自己的感覺告訴禰郢堂。
小盞,你不要在意孃的話,一年是不可能離開劍士居的,禰郢堂說。
我知道,你都說了至少要八年,何況我什麼都還不會,小盞說。她轉過臉向著坐在她身後的禰郢堂,他的表情和那天坐在峰頂邊緣時一樣,透露出幾許無奈,在他的心裡好像有許許多多解不開的結,可他沒有告訴任何人的打算,大部分的時間他都顯得那樣冷漠,守著那些心中數不盡的結,讓人有些心痛。
小鶉沒過多久就停在了劍士居的邊緣,如同禰郢堂說的這裡四處遍佈了許多的弟子,還有不少人和她一樣正從鷙獸上下來,大部分人的身後都配著一把不同的劍,禰郢堂也是。
我先走了,你跟著人群走,禰郢堂說。小盞當時還在詫異著,他說完就跑向前面的一個女子身邊,那個女子光是背影就很特別,因為她背的不是劍,好像是一把琴,女子微微的側過臉轉向禰郢堂,露出一絲微笑,在人群的後面,小盞只看到了她的側面,但是她那股的典雅的氣質卻給人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小盞看著她和禰郢堂消失在眼前,很快的就迷失了方向,呆呆的站著,禰郢堂說跟著人群走,可她卻覺得來來往往的人朝著不同的地方,她完全不知道走哪一邊,這裡太大了,禰郢堂第一次丟棄了她,她希望他會回來。
你是新弟子嗎?有人問。他溫和的笑著,兩邊各有一個酒窩。
恩,禰小盞說。
你站這裡有一會了,在等人嗎?那人問。
我不知道該怎麼走,小盞說。她輕輕地低下頭,她有些快哭了。
你跟我來,你叫什麼名字?他又問,他看上去和禰郢堂差不多大,只是他似乎很喜歡笑,面對她淚光閃爍的眼睛,顯得更加燦爛可親。
我叫禰小盞,小盞說。這位好心要幫助她的少年,讓她把眼淚忍了回去、
我叫氾岱刀,你叫我大刀好了,我現在就帶你去我爹那,他說。
你爹是誰?小盞問。
我爹叫氾笏,他是這裡的宗師,他一定知道你該去哪,氾岱刀說他帶著小盞繞過一堆一堆的人,直到他爹的面前,他爹此時正在和一個與小盞年齡相仿的女弟子交談,但那位也是剛來的女弟子已經配上了劍。
我是敫氏的長女,敫玥,我爹說找到您,您會給我安排的,女弟子說。
你爹可沒說錯,當年你爹到這裡來說話的口氣和現在口氣一樣,真不愧是父女兩人,氾笏笑著說。接著他細細的打量著敫玥,敫氏是個後起的大家族,他們家幾乎每年都會有人來劍士居學劍,並且各個都是用劍的好段子。
爹,她叫禰小盞,氾岱刀說。極不禮貌的把小盞推到他爹的面前。
氾笏看了一眼小盞,再看了一眼手上的羊皮紙,說,你就是禰氏的子孫禰小盞?
小盞點點頭說,應該是吧。頓時她感到氾笏和敫玥用異樣的眼光看著她,
就知道你不是普通的弟子,禰氏,哪個禰氏啊,氾岱刀問。一面還用力地拍了下小盞的肩膀,一臉笑嘻嘻的。
這天底下還有哪個禰氏,她是禰郢堂的妹妹,氾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