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沉得住氣的應該就只有楊宗保了。彎腰2個小時了,楊宗保頭都沒抬一下。
華生開始懷疑這下子怎麼收拾,萬一……他不敢往下想。
6個小時過去了,華生開始放棄:“我說,約翰,我們還是算了……”
“找到了。”楊宗保冷漠的宣佈。
“啊……”華生有些惱火,這個約翰老是和自己唱反調。
在楊宗保的顯微鏡下,終於找到了是病人癱瘓的罪魁禍首。
一根一厘米左右的導管斷在了脊柱裡,整個管身都被周圍的組織給細細的蓋上了,和神經血管纏在了一起,怪不得剛才沒看到。本來硬膜外導管上面都有些黑色的刻度,並且這些刻度裡面都含金屬成分。按理說在c臂機下是可以顯像的,結果花了幾個小時才找到是因為導管的斷端被組織給包裹住了。
“我看看。”華生在楊宗保的身後探過頭:“這怎麼辦?”
在楊宗保所指的地方。有一團很細微的和神經血管混在一起的白色的組織。已經互動在一起,很難分開。這就是手術最壞的情況,因為表面上看似無法分開……
楊宗保沒有說話,而是左右觀察了一下。然後對巡迴護士說:“給我辦把椅子。”
“手術檯上不能坐。”巡迴護士有些不滿,拒絕了楊宗保的要求。
“椅子。”楊宗保堅持說。
“……”巡迴護士望著華生。
華生點點頭。
護士這才不情願的去給楊宗保搬了把板凳。
楊宗保沒有多做責備,神經手術醫生可以坐著這不是秘密。洗手護士以為楊宗保是外行人不懂規矩,所以有些不尊重。可是這次算是踢到鐵板了。
“拿眼科包給我。”楊宗保坐下之後說。
“是。”洗手護士倒是意外的配合。
楊宗保端了口氣,開始了精細的工作。脊柱裡面的神經非常的複雜,必須小心翼翼。
一點點,蝸牛般的速度,即便是一毫米的距離楊宗保都弄了差不多2個小時。
華生注意到即便是如此緊張的情況,楊宗保的頭上卻連一滴汗都沒有,也沒有一絲絲勉強的神態。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楊宗保的鎮定也穩定住了在場所有人的情緒。
“好了。”楊宗保終於分離完全了。
所有人都長舒了一口氣。
楊宗保隨後把整條揭開的脊柱,用鋼釘重新鎖了回去。
“我現在總算知道你為什麼這麼做了。”華生很佩服楊宗保。骨頭是可以長的,而韌帶是不會重新長出來的。楊宗保在取脊柱骨的時候只切斷了骨頭,而沒有切斷韌帶。只要術後恢復良好,病人的骨頭就會重新融合,恢復如初。
“嗯。”楊宗保把面板重新縫合之後,這才有機會說話:“做完了,你覺得我值多少錢?”
“你真的是第一次做這個?”華生壓根就不信楊宗保會說的是實話。
“向上帝發誓,這真的是我第一次做。”楊宗保一邊脫反穿衣一邊說。
“好吧,我回去研究下,你白天還是護工,有任務的時候我們會安排你的。”不管怎樣華生很滿意楊宗保的表現。
“好的,只要價格合適的話。還有我不希望和這個巡迴護士搭臺。”楊宗保特別說。
“好的,你現在有這個資格。”華生點點頭。
楊宗保道了聲謝,出手術間之前特別問了句:“這臺手術有勞務費嗎?”
“放心,你的表現足夠優秀了。”華生笑了,這個護工還真的是死要錢。
……
手術結束之後,華生對拉莫。威利斯報告:“那個護工很優秀。”
“真的如同你說的那麼優秀?”拉莫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