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軒臉上的傷是小事,可小腹中了一槍卻是真的,只是看到明珠如痴如狂的樣子,慌忙將衣襟往前一拉,擋住了傷口,免得明珠發現。既然明珠問起自己臉上的傷痕,李文軒恰巧也看到了旁邊倒斃的蘇達阿旺,他躺在地上早就已經死透,胸口上還插著明珠的單刀,沒想到他最後竟是落在了明珠的手中,而且還是因為一時之氣詐稱李文軒身死才招來的殺身之禍,說來也是可笑。
李文軒擦了擦臉上的血痕,想要說自己不礙事,可是隨手扶了一下明珠的肩膀,手心一片潮溼,反過來一看,竟滿是鮮血。
“明珠,走,我們回去,跟我走!”明珠的血還在手中,李文軒將拳頭握緊,骨節之間嘎嘎作響,心疼的甚至連臉上的肌肉都有些抽搐,將明珠抱在懷裡,冷冷的掃了一眼前面攔路的西夏兵,這眼神,不再是與對手的對峙,而是以一個沒有憐憫,沒有慈悲,眼光之中只有殺戮與仇恨,無論誰對這樣的目光望上一眼,就會感到自己的生命即將被他奪去。
西夏兵誰也不敢亂動,明明是李文軒與明珠被困其中,但是李文軒一身的殺氣卻叫人無法靠近。李文軒緩緩的提起一支鐵槍,無聲無息的,將鐵槍直接向人群中擲去,如電芒一般,無數的西夏兵順著李文軒擲出鐵槍的方向望去,只見一到長長的血線在人群中噴湧,然後如錐子一般的釘在了前面的巨型盾牌上,一瞬間,山坡上死一般的寂靜,突然一聲慘叫的聲音傳來,跟著就是數人的齊齊哀嚎,近十名西夏兵或斃命倒地,或看著自己身上的那個血洞抽搐著。
眾西夏兵嚇的面無血色,這樣殺人的手段太過駭人,有人在顫抖,有人在後退,李文軒大步往山上走了過去,因為明珠的傷勢,他走的很慢,很穩,即便是如此,那些西夏兵也不敢攔截,如見瘟神一般的紛紛往兩邊退開,甚至就連遠處躲藏的弓箭手,明明看著李文軒背對著自己,大好的機會就在眼前,可雙手卻是不由自主的顫抖,呆在原地,弓弦上的箭始終沒能射出去,西夏兵就這樣望著李文軒遠去,許多人心中都在暗暗猜想,若是早就知道這一次擒拿金國公主會計劃會遇上這樣的阻撓,他們定然不願意發兵來肯這塊硬的不能再硬的骨頭,幾日之內傷亡了上千人,最後卻是一無所獲,但是面前的這兩個人,喪生在他們手中的西夏兵就有數百人之多,在李文軒抱著明珠踏上山峰的時候,西夏兵的心理也到了崩潰的邊緣。
明珠靠在李文軒的身上,歪著腦袋,這千軍萬馬早已經在她的眼中消失,所能看到的只有一個在為她拼命,為她緊張,為她衝鋒陷陣的人,一個女人的幸福是什麼?自己喜歡的人心中也有自己,那個人願意用自己的性命來保護她,明珠在他的懷裡笑的,淡淡的笑,很甜,很幸福的笑。
西夏兵退了,儘管李文軒與明珠依然是被困在山峰上,西夏兵原本可以再次衝鋒,但是軍心已亂,眼看著李文軒狀若發狂,若是強行再攻,雙方短兵相接,即便取勝也是慘勝,不知道還要折損多少西夏士兵的性命,西夏的將領鬱悶萬分,一時卻也無可奈何,只得暫且退去。
兩人躲在小窩棚中,李文軒以最快的速度去檢視看明珠的傷口,原本已經癒合的地方,現在已經全部重新迸裂,血肉模糊一片,對應著旁邊如玉脂一般的雪滑肌膚,觸目驚心,叫人心疼萬分,李文軒小心翼翼的給明珠敷上了藥,原本想要說她那時候不該衝進去和西夏兵動手的,想要告訴她不該弄傷自己,但是見到到明珠一直都是笑吟吟的看著自己,對背後那觸目驚心的傷痕恍若未知,李文軒心中滿滿的都是感動,眼角不知不覺的溼潤了,如今疼她都來不及,又怎麼捨得埋怨她?
明珠好似累了,就在李文軒懷中睡了過去,李文軒看著她蒼白的面孔,心中也是疲憊萬分,聽到外面的西夏兵暫且安靜了,這才算是暫且送了一口氣,可這一放鬆不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