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是因為自己用人不當,聽信奸佞之臣,才落得這般淒涼,可整個汴京城的老百姓呢?他們可是一點錯都沒有,他們只是踏踏實實的過日子,可汴京一役下來,傷的最多的,死的最多的,被金人擄走最多的,還是這些老百姓,他們一個個都與寒兒一樣,都是無辜的人啊。”
李文軒說道:“照你這麼說,那打仗就是錯的了?”
嶽盈說道:“不然,咱們宋人作戰,就像我爹爹還有韓伯伯他們,他們雖戰,卻不好戰,他們打仗是為了抵禦金人入侵,是為了保境安民,傷人性命那是無奈之舉,誰叫外有金人犯我疆土,殺我百姓,內還有楊么這樣的滿腹野心的人存心作亂呢?咱們這是正義之師,走的是天地正道,可金兀朮還有楊么他們卻是不同,他們打仗,無非為的幾個人,或者是一群人的富貴與野心,說到底都是私慾作祟,而我爹爹他們為的是正道公義,儘管都有殺生,可雙方本質不同。”
李文軒點頭道:“只願你爹爹他們可以早日將金人逐出北方,天下安定,就再也不要打仗了……”
嶽盈說道:“文軒,你真的是善心。”
兩人一邊說話,一邊吃麵,過不多時,聽到街道上有些吵吵鬧鬧的,又過了一會,這吵鬧聲竟是越來越近,細細一聽,原來是敲鑼打鼓的,十分熱鬧,像是哪家在辦什麼喜事。
嶽盈說道:“文軒,走,外面這麼熱鬧,咱們瞧瞧去。”
李文軒說道:“怎麼,你聽到旁人成親自己就著急啦?”
嶽盈嗔道:“你拿我尋開心,過兩天等我爹到了,我就自己會臨安去,我看你還欺負誰去。”
李文軒笑了笑,隨著嶽盈一道走了出去,向那吵鬧處望了過去。
自東邊來的一對人馬,一眼望去竟是綿延到了小道的盡頭,約莫有兩三百號之多,各個都是一身紅衣,十分的喜氣,其中有敲鑼的,有吹嗩吶的,還有放鞭炮的,場面熱鬧的很,中間有一頂四人抬著大紅花轎,想來其中坐的是新娘子,隊伍的最前頭,是一匹高頭大白馬,神駿的很,上面坐了一個紅衣紅袍胸綴大紅花的黑臉漢子。
李文軒與嶽盈同時叫道:“是田國慧!”
嶽盈又道:“是了,這就是田國慧與朱姑娘的好事,沒想到他們可真是快,他們這回到同庭應該還沒幾天呢吧?”
李文軒也是覺得有些詫異,點頭說道:“是,這也太快了……”
嶽盈說道:“不過想想,也是情理之中,這田國慧是個粗狂脾氣,對於俗事想來不怎麼在乎,甚至於那位朱姑娘,可是一個急性子,到了同庭立馬誠信,說來也是應當了。”
忽然,李文軒猛的一拍大腿,說道:“壞了!”
嶽盈忙問道:“怎麼了?”
李文軒說道:“咱們走的急,怎麼將咱們的兩匹坐騎都給落在寶台山了!”
嶽盈說道:“我還當是什麼事情,這不礙事的,你怎麼不想想,虧得咱們沒來得及去牽馬,不然經過湖上的那一戰,咱們的寶馬哪裡還有性命在?你放心,有劉姑娘在哪裡,咱們的坐騎一定不會吃虧的。”
李文軒點了點頭,覺得嶽盈說的在理,嶽盈又道:“田國慧成親,你說咱們要不要去瞧上一眼,順便討上兩杯喜酒來嚐嚐?”
李文軒原本是想要去的,但是想起了扈鈺的那位公子扈南松,當日李文軒無意間聽到那扈南松言語中對自己是十分瞧不起,便不想再去哪裡,免得叫人看著自己不爽,於是說道:“盈盈,咱們就不去了吧,田國慧自然是好朋友,他們的總鏢把子的扈鈺也是一位十分好爽的朋友,可是扈鈺的公子卻不知道為何,對我似乎有些成見,上次我就是聽見他在背後向人說我的不是,我才離開的,我不想瞧他的臉色,再說了,咱們過去,人家也不一定喜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