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軒只覺得嶽盈跟自己說話的時候殺氣騰騰的,整個人的脊樑骨都是涼颼颼的,李文軒一個勁的搖頭,只嘆女人的事情實在是難琢磨,就不再亂說話了,繼續一邊吃菜,品著那壺只剩下不到一半的小酒。
李文軒一邊吃,一邊想著:“盈盈對凌雲兄一直都是十分不滿,自從在臨安的擂臺上相見就是如此,難道他們早就認識了?可凌雲兄卻是顯然不認得盈盈啊,就算他過去是與女裝的盈盈又過什麼過節,但盈盈即便是換了男裝,他也應當可以認出來的,可今天聽盈盈說話的口氣,似乎對晴雪也有了意見,他們之間到底是有什麼矛盾?”
李文軒覺得想不通嶽盈與蘇凌雲之間的瓜葛,抿了一口酒繼續琢磨著:“盈盈與晴雪是怎麼回事?盈盈應當是早就對我有心意,晴雪也是如此,可方才那話若是因為我而起的,她們兩人過去就應該不和才對,可她們兩人當時卻是處的十分好,怎麼我去了一趟莆田之後,此時提起晴雪,盈盈竟然是這麼生氣?盈盈平素雖然總是與我鬧脾氣,但她對旁人可實在不是小家子氣的人,比許多男子都要大度的多,那……這到底是因為我,還是因為晴雪?”
李文軒想的頭疼,又倒了一杯酒,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啪啪啪……咚咚咚……”
酒樓下的街道上突然傳來了一陣鑼鼓聲,中間還夾雜著清脆的爆竹聲還有人們的吆喝聲,酒樓上的人都沿著窗戶向外望去,李文軒也是自然忍不住向外看去,可嶽盈卻是頭都不抬,直接就說道:“不就是成親嗎,有什麼好看的。”
李文軒心道:“盈盈怎麼看都不看就知道這外頭是成親的人?”向外一看,果然,樓下走著一道長長的接親隊伍,前頭新郎官高頭大馬的,新郎官的相貌雖然說不上是如何的俊朗,但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春風滿面也是自然的,身後是十多個漢子在敲鑼打鼓,十分熱鬧,再往後是新娘子的花轎。
李文軒心中笑道:“怪不得嶽盈知道這是結婚的,畢竟她也是差點就嫁人了啊,也幸好他逃婚了,好險好險,嘿嘿。”
李文軒又給自己倒上了一杯酒,端在手裡,酒壺中的酒剩下的已經不多,一時捨不得喝,心中又想到:“說來也真是巧,聽晴雪說過凌雲兄本來也是要成親的,可大婚臨近,他的新娘子卻是溜了,這事情叫凌雲兄鬱悶了好久,他們這兩個對頭倒也是十分有趣,能夠這麼巧,一個是逃婚,還有一個的新娘子卻跑了……嘿嘿。”
李文軒想著想著忍不住樂出了聲,嶽盈問道:“人家成親,又不是你成親,你傻呵呵的樂個什麼?”
李文軒笑道:“我想起你為了逃婚離家出走的事情,還有說來也巧得很啊,你大概還不知道吧,凌雲兄本來也有一門說好的親事的,可大婚將至,他的新娘子卻跟你似的跑的不見了人影,還得凌雲兄不淺,你說,這巧不巧,好笑不好笑?”
嶽盈臉色陡變,李文軒看著嶽盈,起先還笑的出來,但後來那笑容就漸漸的僵住了,李文軒顫顫的說道:“盈盈,當時給上你家提親的,該不會就是……就是蘇……”
“是又怎樣?你非說出來叫我難堪嗎?”嶽盈氣的一拍桌子,轉身就走。
李文軒打了自己嘴巴兩下,恨自己糊塗,猜到就罷了,幹嘛非說出來叫嶽盈難看?想要追上去,可小二此時恰恰就在李文軒旁邊,見狀就搶先擋在了李文軒面前,說道:“客官,您還沒結賬呢。”
李文軒又急又窘,一摸口袋卻是空空如也,才想起來,今天這銀子全在嶽盈的身上裝著呢,嶽盈這一跑,他不就成了吃白食的麼?李文軒面色尷尬,那店小二也瞧出李文軒有古怪,怕他沒有銀子,更是擋的嚴實,生怕他跑了。
李文軒隔著店小二向遠處一望,只見嶽盈已經下了樓去了,想要喊她回頭已經是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