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軒點頭道:“這件事情我自是曉得的,不過你現在說起此事,難道……”李文軒掃了一眼面前這諸多土丘,不知不覺中,自己這一行六人早已經深入其中,紛雜錯落看起來毫無章法,近處的土丘還尚可辯明一二,遠處的那些卻是模糊不定,回頭再看自己來路,只見重重疊疊,卻不見來時方向,南北西東,東西南北,依然分不清楚,心裡咯噔一聲,驚道:“你這裡擺下的,難道是……是當年諸葛武侯的石陣?”
野臺笑道:“李少俠高看我了,諸葛武侯學究天人,豈是我能攀比?只是可惜他滿腔智慧,但留下的書卷典籍卻是不知散落世間何處,沒能流傳下來,實在是頗為遺憾,我早年曾看到過一本殘缺古籍,不知是何人所著,其中便有記載這八卦變換相生相剋之法,我研究了半年,總算是得了些許皮毛,略加改動後設下了這土丘之陣,我參閱了許多典籍,我得的那本古籍,當與諸葛武侯所設石陣之法很有可能是同出一脈,或許是後人研究武侯遺卷所得也說不定。此陣威力變化雖然比不上武侯當年所設石陣,但是我自信如果某一日西夏要對我克烈部用兵,單是憑藉此處土丘陣,我只要五千勇士,便可叫三萬西夏兵有來無回,如此,可為我克烈部西南之一屏障。”
李文軒心中震撼無以復加,得一本殘卷便可參悟奧妙,設下如此厲害的陣法,這野臺可當真是個厲害人物。
野臺領著眾人繼續向土丘陣深處行進,起先還能乘馬,到後來土丘越來越密,乘馬反倒有些累贅,便全數下馬步行,李文軒在後跟著野臺往前走,心中暗暗默記其中通路,以免日後需要,總之是有備無患,不過李文軒只是記下了十多個轉折,便再難往下記住,倒不是因為道路太過複雜,而是野臺在其中行走,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有一些已經經過的地方卻要再折返回來再走上一次。這種情形,一般來說只有迷路的人才會發生,而這土丘陣是野臺所設,他絕對沒有迷路的道理,如此舉動實在是叫人匪夷所思,而李文軒在野臺這般來回繞了幾次之後,之覺得眼花繚亂,心神不寧,再也無法記憶其中道路,不由得想起初入品劍山莊之時,山莊後的梅園中也有一陣法,不過那陣法於此相比,卻是有些小巫見大巫了。
李文軒沒了別的心思,便也只能踏實的跟著野臺往前走,至於一旁的明珠,卻是一顆不肯停的計算著土丘陣的走法,但是明珠在此方面,之前卻是沒有絲毫涉獵,比之李文軒還有不如,強行逼著自己記憶,卻是忽然感覺頭暈目眩,腹中翻江倒海,直欲嘔吐。
李文軒見她不適,不明所以,忙扶著她,關切的問道:“你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地方不舒服?”
明珠無奈的搖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就是看著……看著這裡的地方,腦袋有點暈乎乎的,想吐。”
這時前面的野臺回過頭來,說道:“哎呀,是我不好,之前忘記叮囑兩位,此陣其中有些奧妙,識得此陣之人進入陣中自是沒有什麼,可是不識此陣之人,即便是有人引路進入陣中,也需得處處小心,最好是收斂心神,不要強自去觀察其中佈置,不然少不得會有些不適,至於其中因果,一時難以言明,還請兩位千萬小心。”
以野臺如此精明的人物,自然不會將這種事情忘記,他之所以之前不說,一直到明珠感到不適,這才說出其中關鍵,其中不免有幾分威脅與示強之意,李文軒與明珠也都看得出他的心思,只是兩人之前都層有心想要看出這陣法中的路徑,以備將來的不時之需,再經過野臺解釋之後,便如被人拆穿了心事一般,只得將些許抱怨塞回了肚子裡,就當自己是吃了個啞巴虧了。
隨後,明珠不再去可以觀察那些土丘,果然,之前那些不適之感漸漸消除,心中卻是不由得猜想,以自己的定力,尋常門道根本奈何不了自己半分,但在這陣法中沒有野臺帶路的話卻是寸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