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子!”陸之謠此刻不知是因為恐懼還是因為氣憤渾身顫抖,“你殺了你親生父親,你就沒一點感覺嗎?”
“父親?不,他不是我父親,或者說他只是我名義上的父親,我的肉/體來自於他。那對我來說沒有絲毫的意義。就好比你現在的肉/體也是來自你死了的凡人父母,但這對你來說毫無意義一般,你我都不可能被這樣平庸的肉/體束縛住。”
“你在說什麼鬼話?!”陸之謠怒然叱道。
“咯咯咯咯…”陸之風突然瘋癲地笑了起來,好不容易止住之後,才說道:
“鬼話?我說的是魔話。堂妹,別再被那些迂腐的思維束縛住了,解放你自己吧,你會發現,你的體內有著無與倫比的力量,那能帶給你前所未有的快/感。就好像藝術帶給我靈魂上的刺激,太美妙了,我永生永世無法忘懷那種感覺。”
說到這裡,他抬起雙手,不知多久沒有修剪的指甲裡滿是汙物,指尖一片烏黑。他身上翻滾的黑氣不穩定起來,加速升騰又降落,腳下的影子漸漸拉長,竟然從地面上掀起,好似貼紙被撕開一般直立起來,那人形黑影“面孔”下裂開一彎慘白的月牙,好似一個人獰笑著,實際上雪陽和陸之謠確實聽到了笑聲,刺耳尖利的狂笑,那黑影繞著陸之風的身體蛇行盤旋而上,最後在陸之風身後展開,與他身上的黑氣融為一體,龐大了好幾倍。
恐怖的記憶被喚起,那日地下車庫中,陸之謠從後視鏡中看到的可怕畫面再次清晰地呈現在眼前,她腳下一軟,身子向後跌坐而去。雪陽眼疾手快,伸手一撈,將她撈進懷裡,手臂支撐著她,渡給她溫暖的力量。
“是它…是它…”陸之謠抓著雪陽的衣服,驚恐地說道。
“謠兒…謠兒你怎麼了?怎麼抖成這樣?”雪陽略顯焦急地問道。
按理說,現在的陸之謠在面對這些魔物的時候,是不會害怕成這樣的,而且自己一直在她身邊,可是陸之謠今天不知怎麼了,反正從見到陸之風開始,她就很不對勁,面色煞白,偶有黑氣浮現。
“咯咯,堂妹,你還認得這隻影魔啊。只可惜,當時的你並不知道它的主人是誰。”
“是你!”
“是我。”陸之風笑道,“你在淞滬遇到的事情也是我一手安排的,你看我多麼的煞費苦心,為了我親愛的堂妹能夠解脫凡體,我是如此的盡心盡力。”
雪陽憤怒了,原來一切都是陸之風在暗地裡安排,不知道他究竟還知道多少事情,張得一對謠兒的預言,楚門對謠兒的占卜,對,他一直在餘杭,距離浙東楚門並不遙遠,或許早有來往。那個神秘的簡訊聯絡人就是他!是他,原來都是他在牽線佈局。真是燈下黑!
“我那老爹對你真是糟糕,你可知道你的公寓位置,是姑蘇最好的風水寶地,是姑蘇的龍眼。你長期住在裡面,可免去妖魔鬼怪的侵擾。我為了破壞那裡的風水,不得已才動用三尸獻祭,真是廢了老勁了。還有你身邊那個女人設下的保護結界,也是憑白給我添亂。堂妹啊堂妹,怪不得你遲遲不得覺醒,你瞧這些人多壞心眼,讓我們兄妹遲遲不得團圓。”陸之風的話還在繼續。
“好了阿風,你說得夠多了,咱們今次的目的已達成,撤退!”一旁一直沒有作聲的臉譜女人出聲打斷陸之風,隨即右手舉起了錫杖,似乎是要離開這裡了。
“休想跑!”雪陽迅速抬起右手,五米外二人周身所有空間立刻被鎖定,臉譜女人和陸之風都被定在了原地。
但是,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臉譜女人若是沒有兩下子,是不可能領著陸之風堂而皇之地出現在雪陽面前的。沒錯,她和陸之風的出現肯定是出於某種目的,而並非是他們口中所謂的偶遇。
只見她不知何時叼回嘴裡的煙桿被猛地吸了一口,隨即一股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