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放歌的生活。
帝辛二十八年秋,村頭葫蘆口出現了一行古怪的過客。她們清一色的女子,還帶著一匹漂亮地白狼。其中兩個女子美若天仙,身上多有神異之處,凡人不可相比。另兩個女子年歲不大,樣貌也是不俗,但一身煙火氣看得出來是尋常人,衣著雖然整齊乾淨卻也相當樸素。年歲大點的凡人姑娘身子瞧著弱了些,面色蒼白,仿若大病之中。躺在一架牛車之上,被拉著進了村。
見有外人找到了這裡,且形貌奇怪不似凡俗之人,村口玩耍的頑童嚇得撒腿就往村裡跑,一邊跑一邊大喊著“妖怪來啦!”聞訊,閉塞的村裡家家戶戶都著了慌,男人們扛著破破爛爛的石制農具和長矛短弓,將這一行人堵在了村口。可甫一照面,所有男人無一例外都丟了魂,痴痴傻傻地瞧著眼前的“天仙”,手中的農具獵具噼裡啪啦掉了一地。
這一行女子並非窮兇極惡之人,雖有些冷麵難近,卻很好說話。她們只是想暫時在這個村子裡歇歇腳,過不了多久,她們還會繼續出發。
村裡最年老的長者出面,將這一行人引進了自己家。村民們樸實又單純,在這一行女子表達出善意之後,很快便接納了她們。只是每每望見她們的身影,都不敢靠近,只怕褻瀆了仙人,自慚形穢。更有甚者遙遙伏地跪拜,口中喃喃念道部落之神的名字,求平安求長壽。
十四歲的女孩很開心,與兩位仙人姐姐在一起的日子,她又能吃飽飯了,不僅能吃飽飯,還能穿上乾淨整齊的衣服,有溫水清洗自己的身子,打理自己的亂髮。重要的是,姐姐有救了,身體一天比一天好,面上又有了紅潤。
她有了一個名字,是仙人姐姐給自己起的,叫做玄司。仙人姐姐說,“玄”是一種顏色,黑中帶紅,這是她第一次見到自己時得到的印象,一個黑中帶紅的女孩,玄司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是說自己的膚色嗎?她確實曬得黑中帶紅。“司”是統治管理的意思,仙人姐姐說,希望自己以後能調和紅與黑,仙人姐姐說的話太深奧,玄司聽不懂。但是她很喜歡這個名字,這是她有生以來第一個正經名字。
仙人姐姐要自己拜她為師,玄司二話不說就拜了。但是條件卻是,自己得跟著仙人姐姐她們走,去山裡修行,還不能帶姐姐去。想到這件事,玄司就不開心了,自己走了,姐姐一個人該多孤單,她捨不得姐姐。為什麼在此事上,仙人姐姐就是不願寬容一點呢?帶上姐姐又如何?姐姐絕不會給她們添麻煩的。
村中長者騰出一整間的茅草屋給她們居住,他家中屋多人少,只有祖孫兩人,因而不愁居住。雪狼王與謠姬入了屋中,將趙姜安頓入裡屋床鋪,便拉著玄司在裡屋外盤膝坐下,開始教導她最基本的調息冥想之法。玄司雖然有些憨頭憨腦,卻學得飛快,正打坐間,忽聞玄司躊躇開口:
“上師…”她揪著自己的褲腿,侷促地看著身前的雪狼王,囁嚅半天,卻說不出自己的心裡話來。這樣的情形,這一路上已經發生了很多次了。
“孤曉汝所願,然不可之事當不可違,不必再提。”雪狼王也不睜眼看她,閉著眼平淡說道。時年雪狼王性子冷厲,寡言少語,除卻謠姬與義妹外,對他人鮮少有好臉色。自己這個剛收的徒弟性格上多有缺憾,有待調教,自不可寵著捧著,壞了一枚璞玉。
打坐結束,主人家二十歲的孫子送來晚飯,壯小夥進來臉都是紅的,根本不敢抬頭看她們。只是不經意瞟了一眼床上的趙姜,那惹人憐愛的病弱模樣,讓他心尖微顫。小夥子出去後,一行人圍在趙姜床邊用飯。玄司情緒低落,身為姐姐的趙姜卻一直溫言善語,和睦如風,每每玄司與雪狼王談起自己的去留問題,十八歲的女孩都拼命攔住倔頭倔腦的妹妹,為她圓場。她打心眼裡感激這兩位仙人般的女子,聽聞玄司已然拜師,她很激動。但是玄司的表現,卻讓她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