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胸脯露出來的一剎那,他呼吸停頓了一下,右手也不由自主放鬆了。
就現在,這就是我要的機會。
我猛然用力,膝蓋朝上狠頂,頂在他的肚子上。在他痛呼的一剎那,我抽出右手,用盡全力打在他太陽穴上。
他的眼睛瞬間爆睜,又瞬間合上。在他眼睛合上的時候,他的身體脫了力,死沉沉的癱壓在我身上。
我費力將他推開,撿起地上的繩子,將他手腳全部捆住,捆結實了,然後從櫃子裡找了件衣服,套在身上。
做好這一切,我走到床邊,伸手拍了拍他的臉頰。
他沒醒。
我用力狠抽了幾下,他還是不醒。
我覺得不對勁兒了。我把手指頭伸到他鼻子底下,試探了幾秒鐘,沒有被風吹拂的感覺。我尋思可能我手皮厚,所以感知能力不怎麼好。我舔溼了指頭,再次探到他鼻子底下,呆了好一會兒,依舊感覺不到他喘氣。
“他死了。”夏淵的聲音陡然出現。
“死了?”我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大腦像是猛然被雷劈了一刀。劇烈震撼過後,我止不住的細細發抖。
“死了。”夏淵拍了拍我的肩膀,“他換了狼心,死了就魂飛魄散了。”
“真死了?”我嘴唇都哆嗦了,“怎麼辦啊?真死了?我只打了他一拳啊。”就一拳啊,一拳就打死了?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我試圖把何一茂救回來,扇臉,重擊心臟,人工呼吸,能用的方法我都用了,可何一茂就是不喘氣兒。
夏淵扯住了我,“別瞎折騰了,他連魂兒都沒有了,你根本救不醒。”
“救不醒,我就是殺人犯。殺人犯和當小偷不一樣,我會做一輩子的牢啊!甚至可能判死刑!”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來的時候你怎麼說的,你說不會出事的,你說我福澤厚實,絕對會逢凶化吉。可現在呢,我差點兒被他上,還殺人了。你,你,你。”
我抖索著手指頭,死瞪著夏淵。
“小相,我沒想到這個小區會有擋門的土地爺,我剛剛才把土地爺說通了。”夏淵皺著眉頭,“是我的錯,是我事先沒查清楚。”
“你別說話,讓我安靜一會兒,我想想辦法。”我腦子很亂,特別不想看見他。我指了指外頭,“你出去,讓我想想,讓我一個人想想。”
夏淵深看我一眼,掉頭朝外走。走了兩步,轉回頭問我:“何一茂他前妻還有孩子,都在地下室,是不是?”
我點了點腦袋,用眼神驅趕他。
夏淵離開沒多久,地下室突然傳來一聲悽慘的貓叫,接著一個女人驚呼:“救。”
她只喊了一個字,就沒聲音了。
我衝出去,想去地下室看看。
衝到門口,夏淵從地下室出來了,面色平靜的說:“她們不想投胎,我送了她們一程。”
我懷疑他在說謊,但是我現在沒有時間去考慮他這話的真假,我得想法處理何一茂。
瞅了夏淵兩眼,我又回了臥室,站在臥室門口,盯著何一茂的屍體看。
我絞盡腦汁想著處理辦法。
我想找濃硫酸把他溶解了,然後把渣子找地方埋了或者衝進下水道,這樣就不會有人知道他死了。即使有人發現他失蹤了,報警了,也找不到他的屍體。
可總有一天,警察會去查的,不管時隔多久,總會去查的。
警察會查到谷波,進而查到我。到時候,谷波絕對會把我推出去。
不行,這樣不行。
我沉呼了一口氣,過去解開何一茂身上的繩子,然後把地上的包撿起來,把裡面的日記還有賬本拿出來,攤放在床上。
沉默了好一會兒,我撥通了彭揚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