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澀地笑了笑,“只是我自己放不下罷了。”
忻顏轉著手裡的杯子,望著閃爍的彩燈:“我以前看過一句話,疼了,自然就放下了。”
蘇晚笑了:“怎麼不疼,都痛徹心扉了,還是放不下。人有的時候,就是賤。”
忻顏也笑,想起她和安誠唯一一次激烈的爭吵。那時他要帶她去參加一個應酬性質的酒會,她當然不肯去。安誠開始還笑著說,陸忻顏,你再這樣矯情下去,我真看不下去了。她淡然地回,你錯了,我不是矯情,少飛要我去我肯定去,我只是不願意跟你去。他的臉色就開始難看了,你什麼意思,非要我跪下求你啊。她抬眼,平淡地看了他一眼,安誠,別說得好像你離了我不行似的,我們認識也有些日子了,你身邊什麼時候缺過女人,該跪下求人的是我,我求你放過我,換個人折騰行嗎?
他突然就發火了,手裡的杯子驀地扔在地上,碎了一地的玻璃渣。
他冷聲道:“我他媽的就是賤。”
之後就接近一個月沒有找過她。
蘇晚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眯起眼睛笑了笑:“這次真的是最後一次了,我要徹底忘了他。要是現在有人說喜歡我,我立馬跟他走。”
忻顏看了看時間,說:“時間不早了,我看你還是先跟我走吧。”
還沒起身,突然見一個眉目清朗的男人立在蘇晚旁邊,笑容溫文爾雅:“你好,能認識一下嗎?”
蘇晚頓時傻在了那裡,忻顏卻在一旁悠遠地笑了起來。
春節前,因為要出刊,社裡忙得熱火朝天。忻顏倒是沒顧得上問問蘇晚那天遇見的帥男怎麼樣了,不過每每去茶水間回來就見那個丫頭在發簡訊,笑容還很是甜蜜,她心裡就猜了個大概。
中午的時候,接到少飛打來的電話,一上來就質問她:“你跟我哥怎麼了啊?”
“沒怎麼啊,還那樣唄。”
他笑:“你別跟我裝,他病了好幾天了,我去看他的時候,連個笑臉都不賞,我就知道你們肯定出問題了。你抽空去看看他吧。”
病了?她一怔,嘴上卻是不以為然:“得了,你又是幫他誆我的吧,狼來了的故事知道嗎?”
少飛輕咳了一聲,又說:“這次真沒騙你,哥那個樣子,我看離壽終正寢也不遠了,你還是行行好去看一眼吧……”
還沒說完,電話那邊傳來一個甜美的女聲:“餘少飛!你在跟誰偷著講電話呢?”
少飛口氣沉了下來:“筱雅,你別鬧。”卻是無奈中夾著些寵溺的味道。
“你讓我聽聽。噯,是不是忻顏姐姐?讓我跟她說兩句話……”接著聽聲音,似乎是兩個人在搶手機,筱雅搶不到,不甘心地喊起來,“姐姐,餘少飛他欺負我,他去蘇州拍片都不帶上我……”
被少飛氣急敗壞地掛了電話。
忻顏啞然失笑。自打灑脫俊逸的餘少飛遇上黎筱雅,就算是徹底栽了。筱雅是F大的學生,今年讀大二,幾個月前來少飛的工作室拍了次寫真,往後就開始了無休無止的糾纏和騷擾。少飛開始每次見了她都煩的要命,臉黑的快跟包公有的一拼,對筱雅也是愛答不理。然而忻顏瞭解少飛,他只是表面上不高興罷了,要是真討厭一個人,鐵定就把人家轟出去了,絕不會允許她糾纏他那麼久。
後來有一次,少飛被筱雅騷擾的連工作都沒辦法做下去了,衝著她發了一次火。
筱雅愣了愣,緊接著就哭著跑出了工作室。
她跑了之後,少飛也愣了半天,驀地拿起外套,追了出去。
等兩人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手牽手。
歡喜冤家,大概就是說的這倆人。
忻顏不知道安誠病得有多嚴重,想打個電話問問,結果還沒撥出去,就被主任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