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都熟稔地打招呼,稱呼她陸小姐。她開始不解,後來才想明白,他們大概把她當成忻悅了。
她有些侷促,他卻自然地攬著她的腰,低聲說:“不要在意,索性讓他們誤會好了。你跟忻悅長得一樣,解釋起來反而繁瑣。”
那時她並不知道,她正被逼著後退,慢慢退至牆角,直到無路可退。
又一次扮演忻悅的身份,陪著謹年應酬。她喝了些紅酒,後勁比較大,酒會結束後就在車裡睡著了。等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謹年的懷裡,他低頭盯著她看,目光裡是她從未見過的柔情。
她心裡一陣慌亂,想起身,他卻突然吻住了她。
她一直以為他是個溫潤如玉的人,那個吻卻如狂風暴雨,落在她的唇上,炙熱如火。
被他的氣息侵擾,她恐慌不已,推拒著他,卻讓他吻得更深入。
最後她終於推開他,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
聲音很清脆。
他愣了一會,最後淡漠地一笑,仍是那個溫潤的柯謹年:“對不起,我酒喝得有點多,把你錯當成忻悅了。”
像是一個遊戲,所有人都迷失在其中,直到混淆了原來的自己。
她信以為真。畢竟以前也常常有人將她認錯。
氣漸漸消了,她淡淡說:“算了。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第二天他就離開香港回了B市。
三天後,她也採訪結束準備回B市。沒想到飛機起飛前接到了忻悅的電話。
“姐,你幾點的飛機?”意外的是,忻悅的語氣聽起來很輕快。
忻悅已經很久沒這樣和忻顏說過話了,說忻顏當時受寵若驚都不為過,愣了半天,才說:“下午四點半。”
“那我開車去機場接你吧。”
“好。”
忻顏結束通話電話,心裡一陣喜悅。
她以為謹年終於說通了忻悅,讓她們可以冰釋前嫌。
飛機著陸,坐上忻悅的車,上了機場高速。
忻悅問她:“香港玩的怎麼樣?”
她笑著說:“香港買化妝品真的很便宜,我給你帶了一些。”
忻悅卻笑,有些古怪的笑:“我問你跟謹年怎麼樣?”
她當下就愣在了那裡,臉色變得煞白。
忻悅繼續揚著那種古怪的笑容,說:“有人說在香港看到我了,我還奇怪來著。我說我沒去香港啊。他又說,不可能啊,謹年在酒會上攬著一個跟你一模一樣的人,難道我見鬼了。我就明白了,是你吧,我的姐姐?”
她忙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忻悅,你誤會了……”
忻悅卻漠然地笑了一聲:“誤會?沒錯,是個挺大的一個誤會,謹年應該都跟你說了吧。”
她不解:“說什麼?”
忻悅嘴角的笑容更加冷冽:“他竟然沒跟你說?我還以為他這次從香港回來那麼堅定地要跟我分手,是因為把話都跟你講清楚了呢。既然這樣,那就我來說吧。謹年原本一見鍾情的那個人是你,卻把我錯當成你,愛錯了人。後來他發現錯了,卻不跟我談分手,反而藉著我的名義一步步接近你,上次帶你去S市和這次去香港都是他事先設計好了的。怎樣,你聽了是不是很開心?”
她聞言,怔忪。
她終於明白,為什麼忻悅知道她代替她去S市的事情後,會發那麼大的脾氣。
她也第一次認識到柯謹年這個人竟是如此可怕。
忻顏一直以為,謹年接近她,只是因為她是忻悅的姐姐,卻沒想到謹年是另有居心。
一個人城府究竟要多深,才能把自己的感情掩飾地那樣好,幾乎不著痕跡。
她不知該說什麼:“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