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舊冷靜如山。
額穆奇艱難地吞吞唾液,困難地開口道:“屬下知道一定逃不過狼主責罰,但是受刑之前,額穆奇有些話定要一吐為快。”見狼主並無反應,他大膽的往下說:“其實屬下們哪敢恣意妄為,但是為了狼族的生存,屬下們不得不出此下策。”
他冷哼,“原來與大唐的公主和親,就是你所謂可以救狼族的方法!”想不到他向來器重的部屬們居然敢趁他外出征伐時擅自派上千人東行,向大唐乞和求親,若不是敵手太弱,讓他早日凱旋,恐怕他回到部落時,便多了狼主夫人。
“至少有了大唐的兵力,西突厥便無法再欺陵我們……”
他危險地眯起眼,“難道你以為我沒能力帶領你們!”拓跋魁心中一痛,身為一族之長,竟被懷疑能力。
“不,不是。”三人皆一叩道:“狼主是狼族第一勇士,這點無人敢懷疑。”的確,拓跋魁是狼族歷代以來最出類拔萃的族長。不僅膽識過人,更有謀略,為人仁德為懷,是難得一見的英主。不過可惜的是上一任的狼主恰好相反,也正因為如此,一年前拓跋魁接下的狼族已經是一支在風雨中飄搖的小族,夾在大唐與西方大國突厥之間,更加顯得岌岌可危。
“但是,狼族現下有亡族之虞確是不爭的事實!”拓跋魁明白他們的心思,不由得一嘆。
“這不能怪狼主,要怪只能怪老狼主。”額穆奇心直口快地道,驚覺說錯話,掩口已不及,引得另外兩入怒目而視。
拓跋魁眸光一暗,老狼正是他的父親。一個他一輩子也不會喊爹的人,他是個荒淫無度,只知玩樂狎邪,奴役人民、作戰殺戮的粗人,同時也是拋棄他們母子,任其自生自滅的男人。
拓跋魁翟然站起來,頎長的身影更顯寂寥,他不帶任何感情地說,“事情是你們惹出來的,要如何收拾,你們自個兒看著辦。”
“狼主,你原諒我們了?”三人忐忑不安地問道。
他冷冷地掃了三人一眼,“你們最好有自己準備娶公主的打算。”要他娶一個連見都沒見過面的女人,想都別想。
“什麼?”三人大驚失色,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他們還想再說些什麼,一名小兵神色緊張地衝進營帳,抱拳道:“啟稟狼主,北邊烽火大約二十里左右、出現札木頓可汗的旗幟,懷疑突厥又來攻擊。”
“該死!”拓跋魁忍不住詛咒,這些突厥人就像趕不走的蝗蟲,趕了又來,如此連年征伐,狼族不亡也會疲睏自滅。
“整軍備戰。”拓跋魁下令,披上戰甲,順手背上他長年不離身的銀色大弓,步履敏捷地大步踏去,隨即像是想起什麼,猛然停下對堂下三人吩咐道:“額穆奇、赫蘭塔、琅玡多,你們隨後跟來。”說完頭也不回的步出營帳,算是暫時饒恕他們。
“是。”三人知曉事態緊急,一骨碌爬起,跟上狼主的步伐。
只聞馬蹄聲四起,狼煙嫋嫋,營帳外的草原上聚集了一個個身健體壯的鮮卑男兒,騎在馬背上雄姿英發,有種說不出的豪邁與不羈。
最前頭那名頭戴黑裘帽,身著毛茸茸的獸皮衣,肩背一副銀色大弓的男人的手高高舉起時,全場霎時無聲,大家屏息等待。而在他的手緩緩落下的那一刻,一望無際的草原上萬馬奔騰。
大軍出征了!
第二章
“狼主又出征了。”說話的女人口氣平淡,但明眼人依舊聽得出她話語裡的銳利。她是老狼主的第三妻室富察哈敏氏,正倚著帳口遠望大軍遠去的軍容,表情莫測高深。
她身旁的侍女小喜兒乖巧地應道:“聽說突厥又來犯,所以狼主剛回來,不及稍做歇息便又匆忙領軍迎敵。”
“是嗎?”
她不置可否的語調,令小喜兒心驚膽戰,服侍富察哈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