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男人已經倒在了地上,其他的人則空著雙手瑟瑟發抖。
顧煜要尋找的長雲就站在圈子的中央,她的手上持著一段細長的柳條,那極柔弱又極易折斷的柳條卻被當成了最兇險的殺人工具。
她將柳條在掙扎男人的脖子裡迅速的繞一個圈,手指發力,那男人的脖子上就被勒出一條怪異的紅線,從紅線處流出涓涓的紅色液體,長雲的手一鬆,男人的屍體就怦然倒地。
柳條還是完損五缺的,立刻有弟子端上來一盆水,長雲將染了血的柳條放到水裡涮洗,再撈出來的時候,又是簇綠。
她洗柳條的時間甚至比割脖子的時間還長。
接下來,柳條又套在了另一個人的脖子上。
也許是被點了啞穴,除了顧煜聽到那唯一的一聲悶叫之外,再沒有一點聲音。
就連屍體倒地的聲音都是軟綿綿的,被軟和雜亂的長草溫柔的拖住。
一場殺人的盛宴持續了沒有多長時間就已經結束,長雲的手熟練而精確,就像是一個慣殺的屠夫在做一次毫無意外又無波瀾的屠殺。
稀稀落落的道謝聲響起:&ldo;多謝師姐,謝師姐。&rdo;
長雲在盆子裡緩緩的洗著雙手,每一根指頭都洗的很乾淨,然後她柳條再次繞在手腕上道:&ldo;行了,你們可以走了,這些屍體交給貓兒他們處理。&rdo;
幾個弟子再三道謝,結伴離開,剩下幾個人負責抬屍體。
短短一天內,長雲的形象在顧煜心中徹底崩塌,只剩下一個&ldo;惡&rdo;字。
長雲朝這裡走過來,顧煜並不逃走反而從樹後走了出來,靜靜的等著她。
長雲看見顧煜迎在那裡等著她,腳步緩了緩,臉上倒是毫無愧色。
顧煜行禮,響亮的喊道:&ldo;拜見師……兄。&rdo;
長雲愣了。
這一聲師兄叫的,可真是地崩山摧,挑釁味十足,像是故意要把對方氣個半死不活。
長雲的神色果然又古怪了起來。
顧煜眯眼笑道:&ldo;師兄,原來您竟然如此厲害,是顧煜有眼不識泰山了。&rdo;
長雲皺眉:&ldo;你找我沒有別的事了麼。&rdo;
顧煜道:&ldo;師姐,我不記得什麼時候得罪了您,為什麼把我的名字抹去,還望告知。&rdo;
長雲:&ldo;倒也沒什麼特殊原因,就是不想讓你去。&rdo;
尼瑪,居然連個敷衍的理由都懶的給,太他孃的氣人了。
顧煜咬牙:&ldo;出於您個人原因?&rdo;
長雲仰了仰下巴:&ldo;嗯啊。&rdo;
顧煜:&ldo;你這未免有點太自專了吧,一手遮天,我等凡人還真是生存艱難。&rdo;
長雲笑:&ldo;正是,師弟。&rdo;
顧煜正色道:&ldo;我不想為難你&rdo;
長雲聾了:&ldo;誰為難誰?&rdo;
空氣中瀰漫起危險的味道,這味道類似與鐵鏽的腥氣,從面板滲出來,在空中相互融合後再一次融進面板裡,連帶著血液都凝滯起來。
顧煜先回過神來,施施然笑道:&ldo;您好自為之,願您長安。&rdo;
單長雲看著他,心中咀嚼著那句長安,心中好笑,好一個陰陽怪氣,居然敢威脅自己。
顧煜威脅後轉身離去,他不能坐以待斃,他的時間從來不多,可經不起被這個丫頭片子禍害,在北院蹉跎一年的時光。
被破布包住的利劍總要刺破這柔軟的障礙物,露出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