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
戰爭越演越烈,我逐漸按捺不住,南下進攻新野的漢軍遲遲未見捷報,許是正在圍城打仗的關係,陰家的諜報也失去音訊。我時刻關注新野的戰況,擔心陰家一家老小的安危,等待的時間越久,我越無法安然。
一夜月上天,重甲未解的劉縯突然直闖我的營帳,當時不等我從睡夢驚醒叱責的趕他出去,他已喊道:“換了衣裳,這便隨我南下去新野!”
我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從混沌的意識清醒過來:“你……你要去新野?宛城怎麼辦?”
“宛城每天照例這麼攻城就是,我估摸著一時半刻不易拿下,你每日愁眉苦臉的樣子我實在看不下去了,不送你去見你家人,你不會安心!”
劉黃與劉伯姬震駭莫名,我顧不得避嫌,心急火燎的換了身短衣長褲,長髮綰起,束髻巾幗,隨後取了劉縯贈送的長劍懸在腰間,興奮的問道:“你準備怎麼去?”
“兵馬一路南下,見機行事。如若順利,先拿下沿途幾個城池,奪些糧草也是好的。”
我頻頻點頭:“知道了,隨你的意。”
劉縯用手拍了拍我的肩,讚許的說:“你不若尋常小女兒般惺惺作態,這副神情倒似大丈夫……”
我拍開他的手,傲然道:“難道不知巾幗不讓鬚眉的道理麼?”
他愣了愣,笑道:“是,你的心願是做遲昭平第二。”
我昂首出帳:“你錯了,我不做遲昭平,我只做我自己!”
劉縯說到做到,天一亮就點齊人馬出巡宛城外邑,連續一月轉戰攻下杜衍、冠軍、湖陽等地。等到輾轉至新野時,陳牧等人居然還未曾把新野一舉拿下。
陳牧、朱鮪得知劉縯率兵來到新野,甚至已經沿途拿下其他城池,不禁拉長了臉,悻悻之色一覽無遺。李通告訴我們,現在守城的是新野宰蘇康,當初正是此人帶兵追捕鄧晨家人,甚至焚燬鄧氏宗族的宗廟與墓冢。
“這麼硬打不是辦法,難道不能勸降麼?”劉縯問道,“新野防守雖堅,終有糧草用盡之日,與其強攻,不如勸降。”
“不是沒勸過,只是……蘇康顧忌甚多,有那心卻沒那膽,他們總指望著潁川那邊會有援軍過來。”
“潁川?”劉縯冷冷一笑,“我信得過叔,有他守在潁川郡,嚴尤、陳茂他們一時半會兒無可沒法到南陽來伸援手。”
李通笑了,恍惚間我瞧他眼色怪異的滑過我:“要逼蘇康投降也不是真就沒辦法……”
“哦,什麼法子?”
我皺著眉默默無聲的聽他倆一唱一和,過得片刻,帳子裡什麼聲音都沒有了,抬眼一看,劉縯與李通一起目不轉睛的盯著我瞧。
我瞭然一笑:“就算要陰家作內應,也得我有法子聯絡得上大哥才行。”
劉縯見我並未生氣,輕噓口氣。李通笑道:“這個無妨,城內有我們的人,只要陰姬不反對,這便寫片木牘,我讓人捎帶進城如何?”
我的筆跡是獨一無二的醜怪,陰識看到木牘,必然不用疑心是他人仿造,這倒是個好法子。
我點點頭,大筆一揮,配合的寫了幾句話,然後交給李通。
劉縯討好的衝著我一個勁的笑,等李通拿了密函出去,他恬著臉靠近我,柔聲喚道:“麗華……”
我伸手一擋,將他拒之一尺開外:“我只是把這裡的情況簡單描述了下,到底要怎麼做,還得我大哥做決定。”
“是,是,是。次伯願怎麼做都行!”他伸手過來想握我的手,我縮手避開,他有點尷尬,“這次若有機會見到你大哥,我便向他……”
我知道他又想說提親的事情,慌忙截口道:“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腦子裡能不能想點別的?”
口氣異常凌厲,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