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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頁

我見他們三人的神情之中不但有憂慮,還有疲憊之色,想來這兩天確是很操勞。

&ldo;那你們是怎麼解釋這件事的?&rdo;

&ldo;怎麼解釋?只說看見瘋老頭拿刀一陣亂砍,砍傷了盧老師,我和齊震就嚇得躲進教室的桌子底下去了。其他事情是一概不知道!&rdo;常青攤攤手。

&ldo;至於我,我說我請假回老家,趕回學校的時候,就看見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死傷的人,其他也是一概不知道。&rdo;陳仇挑了挑眉毛。

&ldo;哦。那我呢?&rdo;

&ldo;你嘛,就說是看見瘋老頭砍人,滿地是血,嚇暈了唄!&rdo;常青嘿嘿一笑。

我撇撇嘴:&ldo;躲在桌子底下、暈血,這……這也太遜了吧!再說,當時還有盧老師在場,你們這麼亂說,只要找他一核對,不就露出馬腳了?&rdo;

&ldo;放心吧,我們和盧老師早就統一好了口徑,他也推說被瘋老頭砍傷,就昏過去了,以後發生了什麼事情也不知道!&rdo;齊震說,&ldo;而且他受傷確實很重,警察叔叔們不得不相信他的話。&rdo;

&ldo;唉,那我明天去上學,就說暈了什麼也不知道,對不對?&rdo;我問。

&ldo;嗯,不管是誰,切記要一問三不知!&rdo;他們三人一齊點頭。

……

一個新的星期開始了!

臨近十二月,寒風颯颯,深秋的寒意漸漸滲入到人的五臟六腑。

星期一的早晨,我一睜開眼,看見的就是窗外陰沉得可怕的天空。

昨夜裡,我大部分時間都是閉著眼睛,卻是睡意全無。我一動不動地仰躺著,胸中空落落的,又好像塞滿了沙土,淤積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因為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使得我的全身都漸漸麻木。

但我毫不在意。

沒有人知道我在想什麼。

連我自己,也在試圖漠視。

矛盾之際,一陣大風撞開了半掩的窗戶。

冷風如刀!

針刺般的痛瞬間從麻木的身體上漫過,我痛的哆嗦了下,忍不住盤曲起身體,裹緊了被子。

僵硬的思緒亦緩和下來。

人生的際遇,想必該來的一定躲不開!就算我什麼也不想,也不過只是自欺欺人罷了。

白天,他們三個說過的話,他們的神態、表情慢慢在我腦海里重演。特別是陳仇的話,我翻來覆去地一遍遍想,心裡滿是苦澀之意。

她的解釋,別人也許深信不疑,可我卻知道,其中實在有頗多不盡不實的地方!

為什麼?

是有顧忌?是不信任?還是……

雖然被子溫軟,但我依然連打了幾個寒戰。

也許別人……也未必深信不疑!

陰霾如濃霧般在心頭蔓延。一夜輾轉,再難成眠。

清晨時,我家的那座老式掛鍾,遲緩而有些模糊的滴答聲突然清晰急促起來。彷彿,一個奄奄一息的老人,突然神清氣朗、腿腳如飛起來!

我立刻把投向窗外的目光收回來,轉頭去檢視。這座掛鐘的年紀是我的兩三倍,據說是我太爺爺傳下來的,平日裡我爸爸時常擦拭,保養得很小心。不過,年代久遠,掛鐘的外殼雖然還很光亮,走時卻不太精確了。更兼它前年被我無意摔了一下,鐘擺有了裂縫,滴答聲就變得緩慢無力了。

可現在……難道是迴光返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