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門,而後有些急切地在門外轉了幾個來回,一邊聽著裡面的動靜,一邊交錯絞著手指,殿下在裡面應該很久了吧,昨天下午,皇上就沒有像往常那般來找殿下,讓殿下一個人一直待在了房裡。
還有,殿下昨晚也未曾出來用膳,只是隔著門啞著嗓子,讓自己隨便挑些吃的,然後把食盒帶進去了,然後自己在外面等了一個多時辰,等到再去拿食盒的時候,卻發現吃的喝的幾乎都沒有動,大皇子殿下坐在桌邊用手撐著下頜,眼睛盯著虛空,手裡的筷子有一下每一下地扒拉著碗裡的飯菜,似乎是在發呆。
——到底出什麼事兒了?
萬竹有些困惑,焦灼地又敲了敲門,正想開口,突然聽到了一聲貓叫。
萬竹低頭一看,小栗子正蹭在自己腳邊,抬著頭分外委屈地叫喚,看來是還沒有吃東西,餓急了。
——難道殿下,居然沒有喂小栗子吃東西?
想到這個,萬竹立刻提高了音量,幾乎是對著房裡吼道:“殿下!快開門,皇上已經在東間了,估計該等急了。”
“來了。”
門終於慢慢開啟,而後萬竹看著逝水無精打采地站在門邊,倒是收拾妥當了,如果忽略剛才那句懶洋洋的‘來了’,和現在自己不小心瞥到的兩個黑眼圈之外,殿下與往日也沒什麼區別。
“小栗子也在啊,怎麼了?哦,昨晚好像沒有餵你吃的,那一起走吧,等會兒有什麼餵你什麼,你只小破貓挑食的毛病,也該改改了,等到以後沒有人遷就你了,就你這毛病,會餓死的。”
逝水低頭看了看小栗子,而後嘟噥著,也不管萬竹的神情就當先跨了出去。
清晨裡,同樣是空腹了一個晚上的一人一貓,各懷著鬼胎,穿過長廊,嗅著松針的清香,聽著一路的‘給大皇子殿下請安’,小栗子還時不時地去那硃紅的半高欄杆間扭動著肥肥的身子穿梭來穿梭去逗弄一會子,走了半晌方才來到了東間。
跨進門檻,才走了幾步,逝水抬眼便見盡歡帝已經坐在了膳桌邊,就悶悶地挪過去,垂首說了聲:“兒臣參見父皇。”
“今早逝水,起得有些晚了呢。”
盡歡帝笑著指了指身邊的椅子,而後看著逝水蹭到椅子上,無精打采地開始四處張望,卻總是有意無意地掠過了自己這個方向。
——果然是,還在為墨雨的事情生氣吧,也難怪,喜歡的人突然變成了母親級的人,心裡不高興是自然的。
說到墨雨,這個女人還真是讓人生氣!自己昨兒只是看她太過招搖,做足了架勢威脅著她做個前戲而已,本來就沒有想著真要了她,居然敢咬自己!
還敢剛開始就咬!還敢剛開始就咬在這麼明顯的地方!她以為真有那麼大魅力,能讓自己瘋狂到不能自制啊!
要不是看在皇兒的份兒上,這種女人有一萬條命都不夠活的!
盡歡帝越想越生氣,屈起手指來不經意地叩著膳桌,冷不防逝水聽到聲響,便慢悠悠慢悠悠地扭回了頭來,兩人四目相對之下,頓時表情陡變。
盡歡帝變了臉色是因為逝水的臉上,掛著兩個碩大的黑眼圈,明顯就是因為墨雨的事情而睡眠不足,翻來覆去大半宿,自己折騰自己的結果。
逝水變了臉色則是因為,盡歡帝淺色的薄唇上,有一條撕裂的痕跡,新鮮,豔麗,看起來是昨兒或是今兒一早才被人咬的。
敢咬盡歡帝的,還居然咬在了這麼明顯這麼無法遮掩的位置的,還是新新鮮鮮剛咬的,絕對是哪個妃嬪,昨日盡歡帝沒有去別的殿裡,逝水思來想去就只得出了一個結論:搞不好就是墨雨乾的。
——父皇難道昨晚,就對墨雨……
“逝水,看臉色,昨兒睡得不好啊。”
“父皇昨晚才是,看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