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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聲,說:“許先生,有些事情你不要過問才好。”他悚然一驚,心中惶然,滿腹的疑問,只好硬按下去。

他也不曉得是過了多久,窗上本來有絲絨的窗簾,此時都用金鉤束了起來,抽紗沉沉的垂著,外面的太陽薄薄的一點透進來,混沌如同黃昏。而靜琬躺在那裡,只如無知無覺沉睡著的嬰兒一般。許建彰坐在那裡,身體漸漸的發僵,可是腦子裡彷彿什麼都不能想。這間臥室本來極為寬敞,東面的紫檀架上掛著一把極長的彎刀,那刀的皮鞘上鑲了寶石,底下綴著杏色流蘇,極是華麗,顯是把名刀。架上另擱著幾柄寶劍,長短不一,另一側的低櫃上,散放著一些雪茄、香菸盒子之屬。他目光呆滯,落在床前的掛衣架上,那上頭搭著一件男子的戎裝,一條皮質的腰帶隨便搭在衣架底下,腰帶上還套著空的皮質槍盒。許建彰看到這件衣裳雖只是軍便服,但肩上墜著金色的流蘇,穿這樣戎裝的人,除了慕容灃不作他想。

下人來請他去吃飯,他胃裡像塞了滿袋的石頭,沉甸甸的哪裡有胃口,只是搖頭。屋子裡安靜極了,只有靜琬偶然呻吟一聲,護士走來走去,給她量體溫、打針,拭汗。他坐在那裡,只盼著靜琬快醒來,可是似乎心底深處萌出一絲不安,彷彿在害怕什麼未知的東西一樣。下人又來請他吃晚飯,這一天竟然就這樣過去了,過得這樣快,卻又過得這樣慢。

門外傳來輕微的腳步聲,只聽見女子柔和的聲音:“尹小姐怎麼樣了?”外頭的一個老媽子答:“還沒有醒呢。”跟著門被推開,他回頭一望,只見是衣著華麗的一位貴婦,不過三十餘歲年紀,蘭琴忙向那貴婦道:“這是許少爺,尹小姐的表哥。”又對他說:“這是我們四太太。”

他素聞這位四太太的大名,知道她是慕容宸生前最寵愛的一位姨太太,慕容灃未娶,聽說慕容府裡就是她在主事,於是連忙站起來,很客氣的叫了聲:“四太太。”四太太原本跟慕容宸出席各種場合,所以雖是個舊式的女子,但落落大方,伸出手來說道:“許少爺幸會。”又說:“唉,靜琬出了這樣的事情,真是叫人心裡難過。”

許建彰心中正是擔憂,聽她這樣一說,越發心痛難當,四太太又說:“吉人自有天象,表少爺也不要太著急。”又問:“表少爺還沒吃飯吧?”叫過外面的一位聽差就說:“你們如今是越發沒規矩了,客人在這裡,為什麼不請到後面去用飯?”

許建彰忙道:“他們早請過幾遍,我沒有胃口,所以才沒有去,再說已經十分叨擾府上了。”四太太笑吟吟的道:“表少爺又不是外人,為什麼這樣客氣?我們六少這兩天太忙,所以抽不出功夫來,請表少爺不要見怪。表少爺將這裡當成家裡就是了,有什麼事只管吩咐他們。”

她一口一個表少爺,許建彰滿腹的疑惑,就像肥皂泡一樣膨脹到了頂點,輕輕一震就要迸裂開來。四太太又說:“飯總歸是要吃的,就是靜琬醒來,也一定不願意見著表少爺餓著肚子啊。”她再四的相邀,許建彰卻不過情面,只得起身去吃飯。

自然是食不知味,但慕容府裡的下人招呼得還是十分殷勤,餐後是西式的作派,又有甜食又有咖啡,他哪裡吃得下,草草呷了兩口咖啡就回去看靜琬,只見四處的燈都已經開了,走回那樓裡去,走廊裡燈火通明,沈家平卻站在走廓上,見著他了微微一怔,許建彰也沒往心裡去,沈家平卻跟著他一直走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