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這事啊,呵呵,柯將軍就別忙乎了,某家此來正是為了此事的,帳裡頭說去。”葉總管哈哈一笑,對著柯薩奇擠眉弄眼地說了一句。
“嗯?”柯薩奇先是一愣,而後會意地點了點頭,一擺手道:“那好,帳裡說罷,請。”
“好,請。”葉管事見柯薩奇會了意,自是沒多客套,逛蕩著進了大帳,指揮著幾名下人將酒食擺上,這才笑呵呵地揮了下手,讓跟進帳中的諸人全都退下,也不急著開口,只是笑吟吟地端著酒樽,注視著柯薩奇。
“老葉,你這是做甚?你昨日不是說我家王子殿下喝多了麼,天都這會兒了,也該醒了罷,怎地還不見回?”柯薩奇見葉管事半晌不說話,眉頭頓時皺了起來,忍不住出言問道。
葉管事昨夜奉命安撫疏勒諸將,為赫爾薩不歸所找的藉口便是其喝多了,起不了身,此時見柯薩奇發急,葉管事卻是不慌,笑眯眯地將酒樽往嘴邊一湊,淺飲了一小口,瞥了柯薩奇一眼,慢悠悠地開口道:“是啊,是喝多了,此際怕是還正在地牢裡睡著呢。”
“地牢?老葉,你小子開什麼玩笑!”柯薩奇愣了一下,旋即霍然而起,滿臉子怒氣地盯著葉管事,沒好氣地喝道。
“玩笑?老柯看某家像是在說笑麼?”葉管事隨手將酒樽往几子上一放,收起了臉上的笑容,一本正經地說了一句。
“你……”柯薩奇眼一瞪,正待發作,可又強自忍了下來,在大帳中來回踱了幾步,這才面色鐵青地開口道:“老葉,真人面前說不得假話,我家王子殿下究竟如何了?”
“如何?嘿嘿,問得好,某家問你,爾等不是商量著要棄城而逃麼,怎麼不走,嗯?”葉管事無所謂地聳了下肩頭,顧左右而言其他地反問了一句。
柯薩奇身為赫爾薩的副將,自是知曉赫爾薩的打算,此時聽葉管事當面揭破了此事,頓時大吃一驚,面色怪異地看了葉管事一眼,突地一個閃身,衝到兵器架子前,一把抽出擱在架子上的彎刀,一個縱身,人已躍到了葉管事身邊,手一抖,鋒利的刀鋒已然架在了葉管事的脖子上,直到自認已掌控了局勢,這才冷著聲道:“葉老弟,對不住了,爾今日若是不說出個所以然來,某也只好拿你的頭來祭旗了。”
葉管事根本不理會脖子上的彎刀,笑著將几子上的酒樽抄到了手中,慢條斯理地道:“好說,好說,呵呵,柯將軍好身手,只是你這一刀殺了某家不打緊,只怕你家王子就得陪著某家一道命赴黃泉了。”
“此話怎講?”柯薩奇並沒有被葉管事的話所嚇倒,手一緊,刀鋒便在葉管事的脖子上拉開了一小道口子,鮮紅的血頓時淌了出來,不過葉管事卻宛若無知無覺一般,別說呼疼了,便是動都不曾動一下,只是淡然一笑道:“柯將軍若是希望你家王子殿下慘死,那就揮刀殺了某家好了,若不然,且坐下聽某家細細述說如何?以柯將軍的身手,還怕某家這麼個手無寸鐵的人能逃出貴軍的營地麼?”
見出刀子嚇不倒葉管事,柯薩奇無奈地收刀入鞘,面無表情地做回了原位,沉默了一陣,這才嘶啞著嗓音道:“伏闍雄老兒究竟打算如何?嘿,逼急了,本將的刀子也不是吃素的。”
“哦?哈哈哈……”葉管事先是一愣,緊接著放聲大笑了起來,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瞧得柯薩奇滿頭的霧水,鬧不明白葉管事究竟在笑些什麼。
“柯將軍以為某家是受伏老兒所派而來?哈哈……,好笑,太好笑了!”葉管事笑得前俯後仰,手指著柯薩奇,喘著粗氣地說道。
伏闍雄乃是于闐國王,柯薩奇這個客軍將領罵他一聲老兒自是沒什麼,可葉管事作為伏闍雄的心腹之人,也稱其為老兒,那可就有些子詭異了,柯薩奇不是傻子,到了此時自是知曉內裡只怕大有蹊蹺,只是一時間看不透葉管事此舉的用心